掐住。
“小表叔!”
周绍雍已经扑到了齐昭若身边,用力攀着他的手臂,神色急切,满头的汗。
他真怕齐昭若疯了,他差点就掐死了人家!
而周云詹的弟弟周云禾也立刻冲到了他的身边,帮他顺气。
如今衣衫都薄,周云詹脖子上一道明显的痕迹触目惊心。
周云禾望向齐昭若的眼神陡然就带了几分恐惧。
周云詹与周云禾两兄弟从小就如亲兄弟一样长大,感情很深,周云詹此时正死死扣着周云禾的手,仿佛在警告他不要冲动。
“我没事……”
他的声音依然沙哑。
周云禾的一只手在袖子下紧紧攥成了拳头,只得低下头去一言不发。
这场面怎么看都像齐昭若仗着性子欺负人。
他从前就算是再怎么过分,也不至于欺辱到自家人头上来。
毕竟皇帝和邠国长公主也要面子,太宗皇帝的亲弟弟,如今的子孙却落到这样的下场,御史台的大人们第一个坐不住啊。
周绍雍也不肯松手,急得拉着齐昭若:“小表叔,我们今天先回去吧,我请你喝酒,别、别闹了……”
齐昭若压抑住了心头的火气,看着周云詹那双定若深潭的眼眸,终于明白他是在故意激怒自己。
想博可怜吗?
他嗤笑一声,冷冷地推开周绍雍,转身就走。
周绍雍望着他离去的背影,也是抓耳挠腮的,回身见到周云詹与周云禾兄弟两个依然还是保持着刚才的姿势亲密地靠在一起,只是抿了抿唇,说道:“我去看看他。”
言罢就追上了齐昭若的背影。
周云禾见他们两个离去,才终于不甘地望向周云詹:
“哥哥,我们为何要受如此的……屈辱。”
他红了眼眶,显得十分可怜。
周云詹抚着自己的脖子轻轻咳了两声:“因为他们才是这个国家的主人。”
而他们这些宗室,不过是望着人脸色生活的亲属。
不过是皇子皇孙的亲属罢了。
“这样、这样,我们还不如去西京呢!”周云禾忿忿道。
宗室人多之时,难以管理,便会有部分迁出,最近的就是西京。
虽然也不能随心所欲,总比在这里放松。
随着越多的宗室,越来越大的开支就会成为三司财政的一个巨大负担。宗室享受衣食无忧,却丧失了自由,他们甚至不得随便与普通市民交往,也不得离开集中居住区,若无召令,离开开封更是犯罪。
周云禾心中其实也知道,他们是没有资格离开开封的。
可这日子过成这样算什么呢?
他心中充满了不忿。
明明本来齐昭若、周绍雍这些人也该过他们的生活啊!
他们有什么资格这样高高在上呢?
如果是太祖皇帝自己的子孙继位的话……
周云詹打断他道:“别说胡话了,我们都迁出,旁人会怎么看官家。”
苛待叔叔的子孙,怕是太宗皇帝的事又要拿出来被市民悄悄嚼一番舌头。
他们存在的意义,只是为了皇帝的面子。
这实际上不过是一种变相监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