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毓白也在心里感慨。
怎么肃王三十几岁的人,还这么天真呢?
他这个主意明显就是他自己的小算盘,像过家家的孩子一样,被张淑妃绊了一跤,就也要去推她一把出口气才肯罢休。
他这心思,肯定也没和府上幕僚商议过,就这么到他面前来说了。
真是不设防。
“倒是……真的如此。老七,你说得有理。”
肃王点点头,看着周毓白,眼神有点复杂。
好像觉得这个弟弟不应该这么善意提醒自己一样。
周毓白其实并不想管肃王,对方想自己蠢死也无妨,只是他这话不说,肃王回去和幕僚一合计也会被全盘否定,不如自己现在先点醒他,免得他回去以后还觉得自己别有用心。
肃王仿佛存了几分试探的口气:“那你还有更好的招数?”
周毓白失笑,他是真把自己当作他手下来使唤了。
他说道:“总之这个法子不好,大哥不可太急于求成。”
他也对肃王这种在“知心大哥”与“不耻下问”之间切换自如的态度十分无奈。
肃王蹙眉。
“周云詹这件事说难办难办,说好办也好办,固然没有实质的证据可以指认他遣人刺杀我,但是他名下私产过丰也是不争的事实。”
“是啊,他若没有贼心,赚那么多钱做什么?”肃王瞪着眼睛,脑筋是一条直线。
周毓白点头:“这不能定他的罪,但是您可以去找祖母……”
肃王还是觉得不妥,“她老人家身份摆着,可是压迫宗室的罪名,就是爹爹也担待不起啊!”
周毓白接道:“大哥想岔了,我们是天家,是皇子皇孙固然不假,可是在此之前,我们首先是一家人,祖母就像是家族的老祖宗,同民间百姓一样,大哥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是……可……”
周毓白觉得自己和他说话真是太累了,只能忍着心底的不耐烦循循善诱:
“律法上有‘别籍异财’之说,小辈不能自行立门户,这是不孝的大罪。但周云詹又不太一样,他的父母均已过世,他可以置办自己的财货,但是我们是天家,天家就没有分家之说,既然没有分家之说,难道他能说祖母不是他的长辈?”
不要说出五服了,在寻常家族血缘上,周云霰周云詹周云禾几个,其实都属徐太后的孙子。
天家,与平民,既相同,又不同。
肃王眼睛一亮,“如此就师出有名了。”
周毓白微笑,“法理不外乎人情,总会有漏洞的。”
总有一些地方,是对方察觉不到的。
“他虽然判不上一个‘别籍异财’的罪,可是从情理上来说,确实是冒犯了长辈,冒犯了祖母,这话就是放到御史台去,各个台谏官也不能梗着脖子同爹爹吵。”
是啊,矛盾就矛盾在这里,这是一个律法与天家之间的矛盾。
周云詹虽不能判罪,可确实有错。
周毓白很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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