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他坦白:“我一直都不觉得我想娶她,和傅相的理想抱负有什么必然的冲突联系。”
傅渊沉眉,总算听明白了他的意思。
“郡王说了这么多,其实表达的意思,是想让我爹爹放弃枢密院放弃军权?一来是可以避免他可能落入的陷阱,二来是被削弱了势力的傅家,就不会妨碍您娶念君了,是不是这样?”
周毓白微笑不坐应答。
确实就是如此。
傅渊蹙眉:“但是这样一来,我爹爹中立的地位就会被破坏,在官家面前,您可否想过他的处境?地位权势是其次,您也说了,他放不开自己的责任。”
周毓白自然明白,傅琨若不是执念如此深,他求娶傅念君的路也不会这么艰难了。
他反问道:“傅兄,这天下难道是傅相一个人的天下?这朝廷难道是他一个人的朝廷?”
“过犹不及,坦白说,傅相这样只会将自己置于劣势,而幕后之人却占据优势,有时冒进并非良策,退一步才能掌握先机。”
傅渊说道:“便如郡王这般,傅家势力消减,您与傅家联姻,并非是冒进,而是退守,便处于一个相对安全的位置,反而更利于日后布局。”
是同一个道理。
周毓白微笑。
傅渊不得不在心中感慨,这人从小学习的,大概就是帝王之术,揣度人心之能远非自己所及。
如傅琨之***通治国之策,而周毓白学的,却是治人之策。
傅渊收起了先前对周毓白略微不驯的态度,举杯敬了一杯酒:“郡王穷才大略,是大宋之幸。”
周毓白抬手打断他:
“大宋之幸可不敢当,如今是我有求于傅兄,你可否考虑一下我终身之幸?”
傅渊微微叹了一口气。
从前他不怎么喜欢周毓白,也有一部分原因是因为傅念君和周毓白的关系。
若是有担当的男子,早该登门才是,不该同未婚小娘子私下来往。
他只当妹妹是年少轻狂,叫好皮相哄骗了,从来不觉得她和周毓白能有什么未来。
而她自己,也一样是认可了这点。
但是周毓白等到了今天,将一切都铺陈好了,将自己的意图直接袒露到他眼前,步步为营。
他为了她能够做到这样的地步,两人之间必然是有情的。
那么他也没有资格替傅念君拒绝。
如傅琨当日所言,有情又有缘的人,在这世间何其难找。
原本他二人或许是有情无缘,只是周毓白愿意亲手创造出这样的缘分,这份心意,确实不容易。
“郡王言重了,只是您这些话或许应当直接与我爹爹言明,念君的婚事,终究不是我做主的。”
周毓白却摇摇头:
“傅相不会听的。让他主动放弃枢密院,相当于让他主动放弃与西夏的战事,傅相割舍不下边境的黎民百姓,这是不可能的。”
“是啊,这件事确实……”
傅渊沉眉。
“这件事你们不用担心,我自有安排,但是傅相绝对不能去沾军权。”周毓白收敛了适才“请傅渊考虑他终身之幸”时的轻松神情,严肃道:
“我已经派人去西夏查探了,还有边境的战事情况,现在都不清楚,我不能轻易下判断,但是我总有一种预感,幕后之人引傅相掌握二府,一定会有后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