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并不需要钱家在银钱上的支援,你母亲的身世,也并非我所关注的重点。我和你谈的,是一桩对所有人都好的交易,各自退一步,局面才不会往不可遏制的方向发展……”
他是这么说的。
和傅家结亲。
这是周毓白提出的想法。
钱豫确实有一瞬间的惊愕,但是随即脑海中想到的便是傅渊磊落如青松的姿态,还有傅相人人称颂的名声,万人之上的权力……
“傅家怎么可能同意?”
钱豫忍不住反问。
“傅家当然会同意。”
周毓白比他更笃定,随即便轻轻笑了笑,“你不如去问问令妹。”
等钱豫见到钱婧华在他提到傅渊时支支吾吾说不清楚话的姿态时,心中就已经明白了七八分。
什么时候的事?
妹妹心里竟然有了人。
竟然还是傅渊。
他这个做哥哥的一点都不知道。
比惊讶更多的是愤怒,他还以为钱婧华同傅渊来往,被人抓住了把柄。
当然这是他自己的猜测。
二人之间确实清清白白。
周毓白倒像是看了一场免费的好戏。
他提醒钱豫:“家族与情义,一直都不是矛盾的选择,钱兄主持家业几年,相信也有自己的判断。”
钱豫早就到年纪摆脱家族的束缚,到了独当一面的时候了。
恰好她妹妹又心属傅渊,他其实没有更好的选择。
为了未来博一把,更为了妹妹的幸福博一把,他没有理由不去试。
所以他站到了这里。
站到了傅相书房的门口。
钱豫确实是紧张的。
他微微偏过头,嘱咐身后侍从:“东西捧好了。”
身后的侍从也不敢稍有怠慢,仿佛手上匣子里装的是比传国玉玺还宝贵的东西。
他也不知道这究竟是什么。
傅琨对钱豫还算客气,但也仅仅是客气而已。
他没有必要对钱家未来的主事人有高看一眼的必要。
钱豫闭了闭眼,在心中命令自己镇静。
这是他的决定,但他更有信心,这是改变钱家固有宿命的决定。
永远成为张淑妃的钱袋子,等待着兔死狗烹的那天,还是反客为主,真正成为这场争斗的胜利者。
这只是第一步而已。
“有件东西,出自傅家,晚辈希望傅相能够看一看。”
钱豫让侍从打开那只描金漆的朱红色木匣。
傅琨微微拧眉。
对于钱豫来说,这就是他来傅家的敲门砖。
一只光彩夺目的步摇。
傅琨微微拧眉,视线从那步摇之上落到了钱豫的脸上。
他的第一反应,便猜钱豫是朝傅念君而来。
女儿家的首饰,男人多半是无法判断出不同的。
钱豫道:“傅相大概不认识这东西,这是我妹妹的首饰。”
他表明了这件东西并非出自傅念君。
傅琨在等着他继续说下去。
钱豫索性心一横:“将它送给晚辈妹妹的,正是令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