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样的人大家都明白,如何肯出手做这样的事,除非……”
钱婧华话音戛然而止,然后竟是从桌后一下子站了起来,面露惊讶,局促地来回走了两圈。
她看着傅念君的目光饱含深意。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怪我一直眼拙,竟没看出来,你与淮王殿下……”
傅念君知道几日后她就将是自己的嫂子了,她与傅渊坦白的话,对钱婧华也没有必要隐瞒,何况这个小嫂子聪慧并不输她,也没有必要隐瞒。
傅念君说着:“说这样的话还太早,总归要等开春再议。”
钱婧华噗嗤一声笑出来,望着她道:“你还跟我装什么?开春再议?我说你要在宫里出这样大的风头做什么,你不是这样的性子,原来是这个缘故。”
傅念君也是第一次听人打趣自己,勾了勾唇角,也没有太当作回事。
钱婧华大约是从前被她取笑地狠了,即便前一刻还是聊着这样严肃的话题,一样有这个机会就又出气般地调侃了傅念君几句。
只是傅念君自觉在脸皮厚这事上早就独孤求败,丝毫不似寻常女儿家一脸羞涩的模样,照单全收,反而让钱婧华觉得索然无味了。
两人说回正事,钱婧华与她谈起舒皇后:“这么多年来,舒娘娘始终退让,在这件事上,若是她为江娘子说话,怕是……”
傅念君却有不同的看法。
那个人是周毓白的母亲,依照肃王、周毓琛、周毓白三人来看,同一个父亲,为人做事差别却这样大,大概他们的头脑都是遗传自母亲。
舒皇后绝对不是一个简单的人。
即便要将江娘子弄进宫里去,也不会是一道懿旨这样轻易。
傅念君拍了拍钱婧华的手,对她道:“你先安心吧,现在没有什么比你自己的终身大事更重要,我可不想我哥哥娶一个忧思重重的新娘子回去。”
钱婧华双手捧着脸颊,认真道:“看起来很糟?”
傅念君忍不住笑道:“不能更美了!”
两个人说笑了几句,傅念君便要告辞,择日不如撞日,她打算马上就去江家拜访。
临走前,傅念君还想到了一件事,叮嘱钱婧华:
“我哥哥素来简朴惯了,不喜欢奢靡之物,小嫂子叫人去铺房,千万记得些分寸。”
钱家豪富,定然排场惊人,她不想自己的兄嫂成亲头一天就因为这些小事起了罅隙。
“若是小嫂子有心,不如准备些精致可口的江南糕点吃食,我哥哥定然喜欢。”
她顿了顿,怕自己这样说钱婧华听了心里有疙瘩,又道:
“自然,只要小嫂子这样娇娇俏俏地往他面前一站,他都是喜欢的。”
那块冰山,也只有钱婧华这样热情如火的性子能融化吧。
钱婧华知道这是傅念君想帮她得到傅渊的喜爱,怎会有不满的,只娇俏地笑道:
“我都明白的,你快上车吧,看这天是又要下雪了。”
傅念君与她别过,被丫头搀扶着上了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