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眼中就是这样无理取闹的人不成?
只坏心眼地什么也不说打发下去了。
她想起来两人确实是和好了,周毓白倒是也没像旁人家那些会哄妻子的男人做低伏小地朝她道歉,然后责骂自己,不过傅念君觉得自己是个善解人意的妻子,根本不希望他做这些。
到底还是仪兰有两分眼色,见傅念君今晨起来眉目舒展的模样,就知两人大约已经好了,偏没与前头通个信,让这班愣头青却是找上门了。
出了二门后她才与郭巡道:“王妃和殿下想来已经好了,你们别瞎操心了,忙正事才是正经。”
郭巡听了很开心,感觉简直比自己讨了媳妇都欢喜。
总算不用看殿下的臭脸了,以及不用绞尽脑汁替他想哄媳妇的馊主意了,更不用因此被他借故克扣俸例了!
仪兰回到屋里,见傅念君手撑着下巴,下巴一点一点的,似乎是又有些犯困,不由担心道:
“娘子这几日精神都不大好,要不再让夏侯姑娘来看看?”
傅念君觉得有点尴尬,她都能够想象昨天夏侯缨一本正经被请到这里时的表情,还有她临去前和仪兰说的那几句话,或许也确实是将自己视作了一个无病呻吟的后宅女子了。
傅念君颇尴尬道:“夏侯姑娘是客人,并非我们府中专供差使的郎中,我身体无恙,有什么好看的?你随我去厨房,正好我想了几个新点子,想试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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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秋节后三日,是傅念君答应舒皇后要进宫的日子。
在移清殿请了安,她便被女官请去了慈明殿。
徐太后年纪大了,精力越发不比从前,三天两头地生病,上午便习惯由左右扶了去园子里走走。
傅念君等了片刻。
徐太后见她已经到了,也没说什么,被左右服侍着洗了脸和手,才出来与傅念君说话。
“你是老七家媳妇……我还记得。”
徐太后的声音苍老得不像话。
傅念君恭敬地应了。
徐太后却不满:
“你很怕老身?先前倒是看你还有两分胆气。”
徐太后话并不算多,而且常有习惯只说一半,另一半不知是喜欢让人猜,还是懒得说。
傅念君觉得还是懒得说的可能性比较大。
杀猪匠家里的姑娘,风风火火的泼辣性子,一辈子都是如此,到老了不仅身体衰败,连口舌都已经不听使唤,所以徐太后必然是厌恨多说。
傅念君揣摩了一下徐太后素日的脾性,便也能拿捏七八分,索性便抬起头直视起这位老太后来。
徐太后的脸上还是面无表情,不过目光却是落在她脸上。
“摆饭。”
她淡淡地吩咐,左右立刻应了,身边两个女官便起身扶她移步。
傅念君兀自站在拧眉。
此时一直侍立在徐太后右后方的一位上了年纪的老嬷嬷便给傅念君使眼色,说道:
“淮王妃还愣着做什么?快去给娘娘布膳吧。”
傅念君会意,立刻提步跟了上去。
徐太后这脾性不好相与,但是傅念君稍微想了想,便觉有些摸到了与她相处的窍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