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财消灾?”
萧凛勾了勾嘴唇,似乎觉得傅念君这主意也不算太好。
“不算。”
傅念君说道。
她发现同样是学生,都是拐着弯儿来请她出主意的,萧凛的悟性真是不如陈灵之。
所以她都不用猜,注定过些年,萧凛必然不敌陈灵之。
他以为能将那个孩子牢牢捏在手中,殊不知却是引狼入室。
拉回走歪了的念头,傅念君继续道:
“耶律弼一死,他留下的东西本来就烫手,你吃不下,还不如转手给了上京贵人,这并不算破财消灾,何况你又怎么知道这样做不能换取更多的钱财?”
萧凛有点不可思议。
他突然想到了这些宋人怀抱金母鸡的典故,他们辽人是天生的不擅长做生意。
傅念君说:“你杀耶律弼,是因为他私自与大宋宫妃缔结契约,以权谋私,榷场的生意好做,人人都知道,但是榷场都设在什么地方?是宋辽边境,是燕云一带,而萧大人你,就如坐拥金山银山却不会使用。”
萧凛张了张口,终究什么话都没说出来。
她继续:“说句不好听的话,你们辽人素来就把燕云一带当作耀武扬威赢来的战利品,一有不顺就屠杀这里的汉人,有需要了便来收取苛捐杂税,这无异于涸泽而渔。燕云与汉家江山有分不开的血肉联系,你们辽人厌恶这一点,可也恰恰是这一点,注定了这里的不同寻常。”
大量的汉人,临近大宋,还有比这更好的条件吗?
两国贸易,若大力放在燕云一带经营,远非是几个榷场和每年岁币能比的。
难道幽州不能开酒楼钱庄?难道这里就烧不出上好的瓷器?
汉人可以制造的东西,在成为辽境后的燕云,就必须绝尽吗?
傅念君话锋一转:
“当然这是说远了的,说近的,燕云一带的赋税总是最重的,耶律弼却还要这般在你口下夺食,让你手下的兵丁百姓还怎么活?这一点理由,足够杀他。”
师出有名,冠冕堂皇。
萧凛在心底不得不承认她说的确实都没有错,但是他也有自己的忧虑,燕云的赋税他怎么可能每年乖乖全部上交给朝廷呢?
他手下这些精兵强将难道都是靠上头养活的吗?
辽国和大宋不一样,他们的将领拥有很高的自主权,麾下都是亲手训练出来的兵马,因此手下将士也都忠心骁勇,只认一个一主人。
不像大宋,将不知兵,兵不知将。
所以萧凛突然要去狼主面前装委屈哭穷有人信吗?
他道:“但是赋税这一点上,耶律元恐怕会针对我……”
傅念君笑了,笑萧凛还真是一根筋。
“萧大人手底下不清白,那他手底下就清白了吗?他开始翻旧账,难道你不会也翻吗?大家都翻起了旧账来,那耶律弼这件事呢?不过就成了最无足轻重的诱因罢了?到时候狼主还会对你说什么呢?”
大家谁也别逼谁,逼急了只能互亮爪牙。
还有谁会记得耶律弼?
加上萧凛送出去的那些财物的作用,他要在耶律弼这件事中脱身并不难。
就算最后盘下来,他略有损失,但是却也不会损失太大。
何况今天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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