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对人王的辩驳,秦阳直接毫不避讳地讥笑:“不只是你,你的子嗣后裔,也如你一样
。”
“虽然你的实力很强,世称最强圣者,半神之姿,但又如何?妖庭并不认同你。”
“如果不是妖神们需要你这条狗,需要你帮助祂们稳住人族,去为祂们源源不断的提供信仰之力,妖庭早就容不得你。”
“固然你可以凭借自身的实力,无需理睬妖庭的排挤。但,你的子嗣后裔呢?你的传人门徒呢?出门在外,依旧是被妖族肆意凌辱的东西。”
秦阳的话,很是直白,讥讽的味道,也是格外浓郁。
即便人王的养气功夫早已磨炼到了高深地步,此刻都是忍不住地脸颊肌肉默默抽搐。
“至少我们还活着!”
人王放下茶杯,淡漠回道。
“活着又怎样呢?”
秦阳不屑一顾:“像狗一样的活着,也不过只是活着而已。活着的你,又能做些什么?向妖神们摇尾乞怜,等待着妖神们的赏赐?”
“又或者,胆颤心惊,小心谨慎,深怕某日某句话不对,惹怒妖神,而为你,为你的子嗣后裔,惹来弥天大祸?”
“又或者,日夜提心吊胆,处心积虑,防备着妖庭,防备着海域,防备着各族对人王宫虎视眈眈,危及你的地位和一切?”
“若是如此,这样的活着,你觉得很有意思吗?这是你努力修炼,成就最强圣者,半神之姿的初衷吗?这是你为之努力,为之奋斗的终身目标吗?”
“若是如此,那我只能告诉你,你真的可怜,真的悲哀。甚至比之那些朝不保夕,日夜疲劳的贱籍人族还要可怜可悲。”
贱籍人族固然地位低下,活得不尽如意。
但,贱籍人族的寿命短暂,只有匆匆几十年。
而人王却要活过数万年,甚至数十万年。
贱籍人族若是无法承受以后,他们随时可以选择死亡,可以自由的结束这悲哀的一生。
但,人王能吗?
他有这个自由吗?
他有选择的机会吗?
妖神们会准许他自我了断吗?
所以,人王的实力,固然比任何人族都强。
人王如今的地位,甚至看似风光无双,位高权重。
但,人王的处境,却未必有多自由。
被秦阳这般揭露,人王的嘴角,都是忍不住地痉挛起来。
秦阳的话,很现实,很骨感。
也恰恰说透了他的处境。
人王没再辩解,没再争论,只是目不转睛,冷冷地凝视着秦阳。
他似乎在审视,在端详,在犹豫。
“所以,你是在说服我吗?”
许久之久,人王才再次开口。
他的脸色,恢复如初,恢
复了笑意。
和煦的笑容,堆满了脸颊。
“不!你又错了,我没想过说服你,也没打算说服任何人。”
秦阳闻言,却是摇头一笑:“每个人都有选择的权利,每个人也都会有自我的选择。这不是谁能够说服的。”
“一个人的内心,如果做出了选择,再高明的劝解,也是说服不了的。人心叵测,这不是三言两语,就可以说服得下来的。”
“所以,无论你怎样选择,那是你的自由,是你的权利。而我刚才所说的一切,只是在阐述我自己的观点,阐述我个人的选择罢了。”
人王的笑容,再次慢慢的收敛。
那双深邃的眉眼,都是愈发深邃起来。
他凝视着秦阳,眼神似乎陡然变得格外的锐利起来。
锐利得好似两柄利剑,要洞穿一切,直刺进入秦阳的脑袋,进去秦阳的心底。
去窥视一切,窥透一切。
秦阳则是古井无波,平静从容,坦然自若地迎视着人王的目光,毫不避讳,毫不躲闪。
这样的对视,持续了好一会儿。
最终,人王飒然一笑,败下了阵来。
“我很好奇,若是换做是你,你会如何作为?在我这个位置,你会如何作为?”
飒然笑过以后,人王戏谑地看着秦阳,质询起来。
“简单,瓦解妖族。”
秦阳闻言,坦然自若的回道。
“说得简单,可要想做……”
人王顿时嗤笑了起来。
“你们不是已经做成了一件了吗?”
秦阳却是不怒反笑:“妖族种族驳杂,血脉万千,看似彼此之间,互有亲缘。实则这样驳杂的血缘,并不会让牠们太过团结,反倒更容易彼此明争暗斗。”
“妖庭五大皇族与鲲鹏族之间的纷争,便是最好的佐证。天下道果,天地气运,就那么多。妖族驳杂的族群,都想争得那份气运。”
“如此之下,便不可避免需要去争。而只要去争,那就必然会产生矛盾。而这,就是人族的机会。”
“火中取栗,浑水摸鱼,这是人族唯一摆脱桎梏,争得一线生机的机会。你明白,我明白,人族众先贤,也明白。”
人王闻言,笑容不禁愈发浓郁了几分。
但似乎意识到自己的笑容过甚,便又迅速地压制了下去,竭力的保持着波澜不惊。
“更何况,妖族之间,妖神之间,本身也并不是真的具备着绝对的亲缘。据我所知,白虎、朱雀和麒麟,跟鲲鹏、玄武和真龙之间,都不属于同族才对。”
在人王情绪起伏之际,秦阳的声音,再度传来。
“而这,更是值得被人族利用的破绽与漏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