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毛一挑,道:“当然,我不是什么大人物,不可能一下子就把你摘出去……还得看你自己,有没有命熬得住啊!”
“多谢大人开恩!”,长孙氏连忙拜礼,拉着怔怔的弟弟,呵斥道:“无忌!还不拜谢!”
吴凡摇摇头,看着长孙氏。叹道:“不用谢,因为我怕是……只能救他一个人!”
长孙氏抿嘴笑着,好像发下什么心事儿似的:“他能活着就好!”
“姐!”
长孙无忌哪怕再坚强。此时此刻,都不禁泪流满面。
吴凡坐到位置上。手指敲打桌案,道:“把你们的出身、来历、一切一切……全部再给我说上一遍,我看与我知晓的能不能对的上号!不要落得一丝一毫!”
犹豫后。
长孙姐弟还是交代一切。
长孙姐弟的父亲是长孙晟,此人在吴凡原所在时空中,是个骁勇的名将,而在此时空,却是个落魄世族,不曾学武。是个文士言官。大概就是嘴上没个把门儿的,行为更是放荡形骸,以至惹出祸患。长孙三姐弟遭受父亲连累,被打作奴籍。几经贩卖,幼妹无垢不知所向,只剩下长孙无净带着长孙无忌讨生活。长孙无净天生瘦弱,十**岁却只有十三四岁的模样,干不得粗重活,又不想弟弟将来与自己一样一辈子为奴,想多赚些银两。供弟弟读书,便私自逃脱,卖/身于春风苑。继而被赵喜看重。养在苑里。
要么说吴凡始终觉得赵喜是个阴阳怪气儿的王八蛋,还真让吴凡说着啦!那厮某方面能力大不大正常,寻常人最起码盏茶时间、柱香时间啊!甚至强悍点儿的,比如吴凡,来上几个时辰嘛!偏偏赵喜属于……脱了裤子就得提上裤子完事儿的那种。心中扭曲,平日里再吃些瓜落什么的,邪火盛的厉害,长孙无净便被不当人一样的虐/待……起初长孙无净还能独自忍受,可时间一长。两三个月过去,哪里还熬得住?偶然被弟弟长孙无忌看到手臂上的咬痕。逼问下,不禁长泪满襟的诉说。长孙无忌盛怒。说动长孙无净配合,设下计策,弄死了赵喜。
听完长孙姐弟的叙述,吴凡眯着眼睛急速的思考。
许久。
吴凡看向长孙无忌,道:“你闭嘴!不许说话!”
转头过来,吴凡对长孙无净交代道:“两件事情,第一,管好你弟弟的嘴,统一口径。”
长孙无净连连点头,递给长孙无忌一个不准乱开口的眼神儿。
吴凡呼口气,语速很快,道:“第二,待会你可能会被下入大牢,严刑逼供,我要你先说是忍受不住赵喜的虐/待,愤而杀之。如此说辞绝对不会让那些鹰扬卫满意,一定会继续逼供你。你要撑住,撑得时间越久越好,实在撑不住,便声称自己曾是弥勒教众,然后……自杀吧!你弟弟,我会有办法把他捞出来!明白吗?”
长孙无净赶紧答应,还紧紧地拉着长孙无忌,不许他乱说话。
吴凡走向屋外,半途瞥头,道:“你们的时间不多,最后叙叙话吧!不要哭!忍住!”
倏忽。
吴凡好似想到什么,又回去,蹲在抱头痛哭的长孙姐弟面前,道:“我知道那么一个事儿,跟现在的情况一样,只能救一个留一个。结果,那个留下来的不仅不感激,反而还觉得是救他的人害死他的亲人。你们说……怎么办?我觉得,还是杀了你们比较安心,不是么?”
长孙无净的身躯顿时颤栗、僵硬,磕头如捣蒜,压低声音悲戚道:“大人!不要!不要啊!求您开恩啊!我家二郎,断然不会……”,急切的拉着长孙无忌,她继续道:“二郎!你发誓!我要你指天发誓!快!你眼里要是有我这个姐姐的话……”
长孙无忌心知姐姐就要死去,早哭成泪人儿,哽咽的并拢食指与中指,道:“我,长孙无忌……发誓!若有命在……绝不忘恩公的再造之恩……”
“好孩子!”
吴凡伸手搂着长孙无忌,拍拍他的肩膀,折身而去。
长孙无忌僵硬的跪在原地,无声大哭。
吴凡在长孙无忌耳边说了句话——“因为你的鲁莽行事,你姐姐只能付出生命来救你!是你,害死她的!”
吴凡并非不想救下长孙姐弟,可,谋害鹰扬卫千户的罪名,着实不小,绝不是他能够解决的掉。加之,围观者甚多,吴凡哪里能堵住所有人的嘴。情急之下,吴凡能够想到的最好办法,无非是二者存一,保一个下来,就算是谢天谢地。
没过多久,叶成赶回来。
叶成递给吴凡一卷案宗,道:“指挥使大人,业已查明,长孙姐弟二人,乃言官长孙晟后人。长孙晟屡有言辞辱及圣上,陛下宽仁,未治其罪。后因长孙晟数教不改,冒犯皇陵,被治株连大罪。自己丢掉脑袋不说,祸及家人……”
吴凡仔细的将卷宗浏览一遍,面无表情道:“两个犯官子女……年不满双十,他们没有胆子杀赵千户!抓起来,并数送入诏狱,仔细拷问拷问!我看这背后,不简单呐!”
“喏!”
叶成抱拳躬身。
旋即。
叶成招呼其他的鹰扬卫将长孙姐弟从房间里揪出来,押向鹰扬卫自己设立的诏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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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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