挨了一记,晕了过去。
等他醒来的时候,却见到了一群既熟悉又不熟悉的身形,
说熟悉,是因为这四个人是另外四个识匿国之主,大家多少年的交情了。
说不熟悉,是因为这些人尽皆被五花大绑,自己从未见过他们如此狼狈。
再仔细一感觉,得了,大哥莫说二哥,自己也被捆了个结结实实,绑在一根竖立起大木头上。
再往四下里看去,无数唐军盔明甲亮,气宇轩昂,站于两侧。面南背北居中而坐的是一名中年人,相貌英俊,贵气逼人,不怒自威。
突然间由弱变强的拔汗那王子薛裕,恭恭敬敬地跪在那大唐贵人的面前,道:“末将幸不辱命,已经破了五识匿国。五位识匿国主在此,还请王上发落。”
那贵人轻叹一声,道:“本王原来听说识匿难过,还忧心不已。如今看来,也不过如此嘛。”
“什么叫不过如此?”多郎诺非不干了,怒道:“过往的商旅,哪个敢不给我们识匿国供奉?不说别人,就说拔汉那人呢,几个月前,还给了我们黄金万两,锦缎百匹呢。”
“哦?是吗?”崔耕笑吟吟地道:“尔等既然如此厉害,又为何今日成为阶下囚了呢?”
多郎诺非气鼓鼓地道:“哼,谁知道他们用了什么妖法?胜之不武!”
“放屁?老子用得那是妖法吗?那是兵法!”薛裕道:“老子用越王千岁教我们的兵法,没费吹灰之力,就把你们打败了。你们有啥不服的?”
“兵法,我不信。什么兵法有那么厉害,啊……啊?越王?”多郎诺非忽然面色巨变,失声道:“你就是越王崔耕?”
“然也!”
“孤身一人,灭了渤海国、黑水国,救了新罗,逼得扶桑人落荒而逃的越王崔耕?”
此地地方偏僻是不假,却是东西方陆路交通的重要通道,一年到头有不少商旅经过,消息倒也算不上闭塞。
崔耕道:“似乎也可以这么说。”
“不对吧。”多郎诺非皱眉道:“你既然是越王,不在泉州待着,来我们这来干啥?”
“呃……”
崔耕好面子,总不能说,自己一着不慎,被阿布逼得走投无路,被迫远征小勃律国吧?
他眼珠一转,道:“本王乃是为了西域诸国而来。如今西域诸国落于大食之手,盼我唐军犹如婴儿望父母,大旱盼云霓。本王自当解民于倒悬,攻取小勃律,解放西域万国。”
多郎诺非往好听里说是一国之主,往不好听里说,那就是一个强盗头子,要说他有什么侠肝义胆那纯属扯淡。
闻听此言,多郎诺非以己度人,哈哈大笑道:“拉倒吧!说什么解民于倒悬,谁信啊?您究竟来西域干啥,我知道!”
“哦?你以为,本王究竟想干什么?”
“抢钱呗。小勃律以西有三十余国,个顶个的富得流油。你不就是觉得自己不含糊,想去抢他们……呃……”
忽地,他眼前一亮,道:“越王千岁,咱们是同行啊!今儿个这一仗,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一家人啦。”
“什……什么意思?”
“这么说吧,您是强盗祖宗,俺们就是强盗孙子。祖宗啊祖宗,您去抢钱,不能不带着我们这些孙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