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话,崔耕冲着那伙计使了个眼色。那伙计赶紧出去,准备酒菜去了,屋内顿时只剩下了崔耕和王维二人。
王维摇头,道:“不,你……你帮不了我。”
“那可不一定哦。”崔耕道:“实不相瞒,我就是越王崔耕,天下我办不到的事儿,那还真不多。”
“越王崔耕?那你也帮不了我。”王维非常笃定。
“为什么啊?”崔耕一阵纳闷儿,道:“反正你闲着也闲着,不如说来听听。至少……告诉本王你的伤心事儿,不算丢脸是不是?”
“那……那倒也是。天下谁有你越王厉害啊!任何人在你面前,都算不得什么,跟你说话和在神像之前祈祷没啥两样。可是……我……我过得好惨啊……”
陡然间,王维痛哭出声,哭得太伤心了。
崔耕都怀疑,王维有这本领,去街上做乞索儿,都能发家致富。
他轻拍着王维的肩膀,道:“到底怎么回事儿?说出来,说出来也舒服些。”
“唉,前些日子,我做了一件亏心事,您知道吧?”
然后,王维也不隐瞒,将自己如何和太乐寺内的舞姬翠珠偷~情,如何被程元振抓了个正着,以及如何陷害李光弼看黄狮子舞的事情……都介绍了一遍。
崔耕疑惑道:“你为程元振做事,虽然是亏了良心,但总能飞黄腾达吧?怎么如此……如此……落魄呢。”
王维轻叹了口气,道:“纸报不住火,我和翠珠诬陷李光弼的事儿,最终还是传了出去,原来我是清流人物,人人敬仰。后来却成了阉人爪牙,人人喊打。”
顿了顿,又带着哭腔,道:“然而,现在,我连阉党爪,都做不成了啊!”
“为什么呢?”
“接触久了之后,那程元振发现,我也就是诗文写得好,根本就不适合做他的狗头军师。倒是那翠珠,一肚子坏主意,是个合格的贤内助。”
“嗯?贤内助?那应该叫女诸葛。”崔耕扑哧一乐,道:“我说王大诗人,你这个是用词儿不当吧。”
“不,不,不,用词很妥当。”王维道:“翠珠也不是个省油的灯,最后俩人勾搭……总而言之,程元振准备娶翠珠做妾。而且,他让我以后,离他和翠珠都远一点儿。”
“呃……”
崔耕暗暗寻思,这王维是挺悲惨的,情场失意就情场失意吧,怎么还失意给一个死宦官。
他又问道:“这玉辟邪又是怎么回事?”
王维道:“这是程元振给我的,说是给我的补偿。他说这玉辟邪是皇宫内的宝物,还便宜我了。我要这玉辟邪有个屁用啊?我想要翠珠,翠珠!”
“得了,得了!翠珠都移情别恋了,你还惦记着她干嘛。”崔耕道:“你现在多大年纪了?”
王维不知崔更多葫芦里买的是什么药,道:“二十九岁,怎么了?”
“诶,那也不大啊,跟……差不多。”
说到这里崔耕心中陡然一动,金城公主现在也就二十七八岁,跟王维的年纪差不多,能不能把他们俩凑成一对呢?
金城公主被保护得太好了,心思纯洁,本性善良。成亲之后,很容易受到欺压。这王维通音律,懂歌舞,擅诗词。对每个女儿家来说都是良配。唯一的问题在于,他性格懦弱,但这对金城公主来说,不成问题啊。
想到这里,崔耕继续道:“王乐丞,我给你介绍一门婚事吧。”
王维道:“谁?现在我的名声都毁了,哪个好人家的女儿肯嫁给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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