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挺之和袁娥对视一眼,苦笑道:“此事到底是不是项庄舞剑,意在沛公,我们俩也不好说。不过……此事非越王您出马不可啊……”
然后,他简要地将事情的经过介绍了一遍。
去年长安县令王大年收受贿赂,释放了一名小贼。这个案子被人举报到了御史台,归王元琰查。
结果,王元琰比王大年还贪财呢。他收了王大年的贿赂之后,写了个查无实据,就把这个案子给结了。
如今大理寺得了举报,就把王元琰和王大年一块儿抓了。
崔耕听完了,沉吟道:“如此说来,这王元琰和王大年,都不是冤枉的了?”
“唉,啥冤枉啊?”严挺之苦笑道:“证据确凿的不能再确凿了,他们俩的确是犯罪了。”
崔耕忍不住爆了句粗口,道:“我擦!我说前几天,他们二人怎么说,他们的感情特别好呢,敢情是一起分过赃的交情啊。”
袁娥一听这话,眼泪就啪嗒啪嗒地掉了下来,跪倒在地,道:“外子诚然有错,但是……还请越王务必救他一救啊!”
她后面的话极其含糊。
本来嘛,这王元琰所为的一切都是咎由自取,根本就没任何理由值得宽恕。
严挺之见状,顿时心中一软,道:“崔相……您看这事儿……王元琰和王大年,都是为您办案的。虽然他们是罪有应得,但为何大理寺早不抓他们,晚不抓他们,偏偏现在才抓他们呢?这明着是秉公办案,实际上却是打您的脸啊!您能无动于衷吗?”
“嗯,也有你这么一说。”
崔耕当然明白,严挺之之所以要来找自己帮忙,完全是看在前妻袁娥的份儿上,不得不来。
但话说回来,严挺之最后这个理由还真是个理由。恐怕大理寺的目的确实是给自己添堵。
严挺之见崔耕有些异动,趁热打铁道:“查案这种事,肯定是时间过得越久越不容易查清。等到时过境迁,就是神仙来了也没办法。在柳剑川一案的关键时刻,大理寺把王元琰和王大年抓了,实在是居心叵测呀!”
崔耕点了点头道:“那依严尚书之见,此事到底该如何解决呢?”
严挺之道:“其实,大理寺内的各级官吏,下官都能说上话。不就是贪污受贿吗?也没什么严重后果,很容易就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关键是如今的大理寺卿徐峤……”
崔耕问道:“徐峤怎么了?”
“徐峤的父亲徐坚和张说张相最为友善,而柳夫人恰是张相倒台的罪魁祸首之一、无论下官如何劝说,这徐峤都油盐不进啊。”
“徐峤?”
崔耕暗暗寻思:严挺之说徐峤是张说的人,其实这话也不大准确。只是他的父亲和张说交好而已,至于他本人,骨头就不怎么硬了。
在历史记载中,徐峤曾经对李隆基上奏说:大理寺往年杀人甚多,煞气冲天,鸟雀都不敢栖息。然而自从李林甫李相主政以来,大理寺每年才处决几十个人。都有鸟雀在大理寺旁的树上做窝了。
李隆基闻之大喜,马上就给李林甫爵升一级,为晋国公。
如今这徐峤到底是张说的人还是李林甫的人,那还真不一定。不过……此人的骨头如此之软,想来也不太敢不给本王面子。
想到这里,崔耕道:“严尚书的意思是让本王去见那徐峤,让他看在本王的面子上,对王元琰和王大年网开一面?”
严挺之道:“不错,正是。还请越王千岁拔冗往大理寺一行。”
崔耕道:“好吧,那本王就走一走大理寺。”
随即扭头对宋根海道:“备马!”
“是。”
……
崔耕带着仲护卫以及严挺之、袁娥等人骑着快马,出了越王府,往大理寺而来。
他们的这些动作,当然瞒不了,在越王府外监视的,李林甫的探子。李林甫得到消息之后,急急忙忙往皇宫赶来,求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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