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四下里看了一圈儿,叹了口气,语重心长地道:“杨贤侄啊,杨贤侄,不是我这做叔叔的不帮你。但你既然如此不争气,又被山谷先生和盘酋长抓了个正着,我也只能如此处置了。”
在场的酋长贵人们大多是知道轻重的,扶桑远在天边,得罪也就得罪了。但人家莫徭蛮可正为他们吸引着岭南军的进攻啊。万一因为此事寒了盘云山的心,一怒之下投了岭南道,可就麻烦大了。所以,他们都对黄乾曜的这个处置没什么意见。
与此同时,他们也对这山谷大郎大有刮目想看之感。
手上有刹那千年药只能说他运气好,以马尸躲避火灾只能说他善于随机应变。但是,借助种种情势,促使黄乾曜光明正大的收拾杨致,这手腕就着实可畏可怖了。
以后只可为友,不可为敌!
当然了,杨致、杨和二人可不会坐以待毙。
杨致扯着脖子喊道:“莫打我,莫打我啊!别说二十藤鞭了,就是十藤鞭我也受不了,黄峒主你开恩啊!”
杨和上前一步,挡在杨致面前,道:“姓黄的,你敢!你真敢动我的儿子,就是和我们武阳峒为敌。其中的后果,你可想清楚了?”
黄乾曜面色一板,冷然道:“本峒主当然不想和武阳峒为敌,只是为了我西原百峒的前途,不得不为山谷先生主持公道罢了。”
然后他大手一挥,道:“动手!”
“喏!”
十几名黄峒武士上前,几个人齐上拦住了杨和,还有几个人把杨致摁在了地上。
紧接着,有人取了一个三尺多长的浸了清水藤鞭来,狠狠地抽了下去。
“嗷啊!”
第一鞭下去,杨致发出了一声惨叫,简直不似人声。
第二鞭以及第三鞭下去,杨致叫的更加凄惨。
第四鞭下去,杨致没有任何声音发出。不是不疼,而是太疼了,他已经无法发声,额头上的冷汗如同黄豆粒大小滚滚而落
等到了第七鞭,杨致已经疼晕了过去。
崔耕见状,忍不住啧啧连声,道:“乖乖,这西原的藤鞭真给力啊!二十藤鞭下去,说不定真能抽死人。”
黄乾曜道:“对于这个惩治,山谷先生可还满意否?”
“满意,太满意了。”
“那就好。”
黄乾曜摆了摆手,吩咐道:“住手吧。本峒主只是想让杨贤侄受罚,而不是要杀了他。剩下的鞭刑暂且寄下,三个月后再执行。”
“是!”
黄峒的武士们这才将杨致父子放开。
杨和将儿子抱起来,恨声道;“好,好个黄乾曜啊,真做的出来!咱们走着瞧,你今日之赐,我武阳峒必有所报!”
黄乾曜不卑不亢地道:“本峒主行事但求无愧于心,若杨峒主不服的话,有什么手段尽管使出来,我黄峒……接着!”
……
此时已经天近三更,杨和父子一走,其余人等也都告辞离去。
但黄乾曜还是兴致颇高,摆下了一桌好就好菜,款待扶桑使者一行。
一是为给崔耕压惊,二是为谈谈刹那千年药秘方的价格。
这秘方其实不值钱,其中一味主药早就绝种多年,当初的慧良师太都是靠手中的存货支撑。
崔耕也没狮子大张口,只是要了十万两黄金。
西原百峒中能有什么医学人才?想必等不到黄乾曜发现这药方没啥用,他就已经沦为阶下囚了。
黄乾曜对崔耕没坐地起价的表现非常满意,酒到杯干,称兄道弟,气氛逐渐热烈起来。
崔耕趁机轻咳一声,道:“有件小事,还请黄峒主务必帮忙啊!”
“哦?什么事?本峒主一定尽力而为。”
“您也知道,在下刚刚和王小娘子成其好事。可听王小娘子说,他的爹爹还在贵部的手中。为了美人欢心,在下也只好向黄峒主讨个人情,请您把王神医放了。”
“山谷先生是是说王焘?”黄乾曜一嘬牙花子,道:“不是本峒主推脱,这事儿……不大好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