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纥,即便没他出手,也不会对普通百姓的生活有什么影响。
再说了,灭掉回纥就能一劳永逸?那可不见得。
蹬蹬蹬~~
正在崔耕犹豫之际,脚步声响,有一个小宦官走进了屋内,道:“启禀王爷,九总管求见,说有十万火急的事情,要请您做主。”
所谓九总管,就是初九。
崔家的管家原来是茂伯,茂伯老了之后,初九当上了管家。不过,随着崔耕的地位渐高,甚至当上了越王之后,初九就不适合继续担任崔耕的管家了。
因为在这个时代的观念里,崔耕的地位跟皇帝也差不了多少,后宫必须得用宫女和宦官。初九一个大男人,任王府大总管算怎么回事儿?
于是乎,初九请辞,领一份三品散官的俸禄回家养老,杨思勖为王府大总管。
但话说回来,尽管初九现在身上没什么职司,但他毕竟是跟着崔耕的“老人儿”了,没有任何人敢轻视他,就是越王府之人也得尊称他一声“九总管”。
崔耕现在正觉得难以答复李晟呢,听了这个消息大喜,赶紧道:“初九来了?好啊,让他进来。”
“遵旨。”
功夫不大,初九在小宦官的引领之下来到书房。
他一见崔耕就跪倒在地,嚎啕大哭道:“越王千岁,您可得给我做主啊!您不给我做主,我就活不了啦!”
“初九你起来!”崔耕非常奇怪,道:“在岭南道的地面上,还有人敢欺负你?小九儿,你莫不是……恶人先告状吧?”
初九满脸委屈之色,道:“您不了解别人,还不了解我吗?我是那样的人吗?”
“哼,那可不一定!到底怎么回事儿,快快讲来。”
“这事儿还得从半年前说起。当时,我那儿子崔小山,在泉州城内闲逛,偶然间遇到一名女子,在一间客栈外卖身葬父。她说自己和父亲来泉州投亲,投亲不着,父亲却死在了客栈内。如果有了为她把父亲葬了,她就愿意以身相许。”
崔耕道:“你那儿子本王知道啊,年纪不大,花花肠子不少。肯定是见那小娘子长得不错,就出了钱了?”
“正是如此。当时犬子见那女子美貌,就给了她五十贯钱。那女子千恩万谢,说如今热孝在身,不敢造次。待安葬了父亲之后,定去公子的府上,为公子当牛做马。”
李晟听到这里,忍不住插话道:“然后令郎就落了个人才两空?如今长安这种骗局多的是,专骗那种不谐世事的公子哥儿。他们以为眼前的美貌佳人需要自己拯救,其实人家是拿他当傻子耍哩。”
初九叹了口气,道:“你猜得没错,那女子得了钱财之后不久,就逃之夭夭了。可怜我那傻儿子白出了五十贯钱,连人家姓什么叫什么都不知道。”
崔耕还是有些不解,道:“即便如此,不就是五十贯钱的事儿么?你初九还在乎这三瓜俩枣的?值得为这事儿来求本王?”
初九道:“若仅仅是如此,我当然不至于要来见越王。可从那以后,犬子就害了相思病,对那女骗子念念不忘,茶不思饭不想,日渐消瘦。我找多少人劝了,此女并非他的良配,可他就是不听。我只有这么一个儿子,还能有啥法子?为他找那个女骗子呗。天可怜见,就在今天,我的人把那女骗子给找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