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带人出入皇宫,人们心理放松,盘查不会太严。
崔耕大喜道:“您就是钟总监?小人今日一见真是幸何如之啊!”
钟绍京微微一愣,道:“你这宦官说话也太夸张了。本官不过是一个五品宫监而已,你见我一面,有什么幸运的?”
“小的敬的不是您的官职,而是你的这手书法。另外,小的还听说,您是三国时期魏国太傅钟繇的第十七代孙,出身显赫,不知对也不对?”
钟绍京高兴道:“你知道的真够多的。不错,本官就是钟太傅的不肖子孙。”
……
当然了,崔耕的几个马屁,只能说拍得钟绍京甚是舒服,离着他愿意冒险,带着崔耕出宫还差着十万八千里呢。
又说了几句闲话后,崔耕眼珠一转,道:“钟太傅的官舍,不是在西内苑吗?怎么您今晚夜宿皇宫了呢?”
“你问这个啊,告诉你也无妨。当朝太后,昨日下了旨意,要新朝新气象,将皇宫内大部分的牌匾换一遍,改个名字,限本官三日内办完。写字本官是不怕,拟名本官是真不在行。就向太后请了旨,在皇宫内留宿,找找灵感。”
李显尸骨未寒,你韦后就要显示新朝新气象。这是嫌自己死的不够快吗?
崔耕暗暗腹诽。
当然了,现在的重点还是讨好钟绍京。
崔耕又问道:“您找灵感找的怎么样了?”
“嗯,基本上差不多了。就是这附近还有几处,我没想明白。比如这“孤亭”,该改成什么好呢?”
崔耕想了一下,道:“改成“虫二”二字如何?”
“虫二,不行不行!”钟绍京连连摇头道:“什么啊?虫二既听着不美,而且毫无底蕴,甚至连明确的意思都没有。怎么能改成这个?”
崔耕微微一笑,道:“这就是钟大人只知其一,不知其二了。事实上,这虫二两个字的含义隽永得很哩。”
“嗯?此言怎讲?”
崔耕右手往四下里一划拉,道:“您看此地庭草交翠,景色甚佳,如果在凉亭上题一个“风月无边”的匾额如何?”
钟绍京眼前一亮,道:“风月无边?好,这个好,想不到你这宦官不读书却有几分天赋的文才。嗯,本官决定了,这个八角凉亭上的匾额,就是“风月无边”了。”
“且慢!”崔耕微微一笑吗,道:“小的以为,“虫二”二字,可要比什么风月无边,合适得多哩。您好好想想,这“月”二字,把边框去掉,剩下的是什么呢?”
“是虫……二?妙啊,妙啊!风月没有了边,可不就剩下“虫二”了吗?小公公,你可真是让本官刮目相看了啊。对了……不知小公公贵姓,应该如何称呼呢?”
好么,说了这么半天,他还不知道崔耕姓字名谁呢。可见,这位钟大人之前对崔耕,还真不怎么看重,就是无聊找人说说话而已。
崔耕道:“小的叫刘慕德。”
“好,刘公公,这里还有几处地方,你帮本官参详参详。”
……
崔耕小露了这么一手之后,钟绍京对他终于重视起来,让他帮着想几个地方的匾额。
崔耕当即大抄特抄,什么、潇~湘馆、蘅芜苑 、秋爽斋 、缀锦楼 、蓼风轩 、栊翠庵等真是张口就来。
钟绍京顺利完成了任务,非常高兴,从袖兜中掏出一粒银豆子,道:“刘公公今日真是帮了本官的大忙了,这颗银豆子不成敬意,万勿推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