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胜伯郑彩确实是有事相求,这个都不用说了,只要他本人一出现在商站,就是有情况,商站里的明人服务员都知道。
前几天,永胜伯郑彩得了几支样品枪后,欣喜若狂……这1650式从外观上看去,竟与那汉唐集国安保队的1649式相差不多……只不过这个铳管是六边形,但里面同样是圆的,应该是区别不大。
当天晚上,永胜伯府的后花园里,全都点上了儿童胳膊粗细的火把,园子内里里外外都亮如白昼。
永胜伯郑彩、定远侯郑伯,苏波团长和他的三个团员,团坐在花亭下,举酒言欢。
宾主喝了几轮酒后,一轮明月便慢慢升上夜空,苏波团长想要告辞了。
定远侯郑联此时实在是按捺不住了,他跳了起来,大声说道:“苏团长,我老郑要试火铳!”
苏波团长看到定远侯郑联并没有喝多,双手也不颤,便说:“1650火铳是你家买的,什么时候试是你自家的事情,刚才我说白天试会看得更清楚……这只是个建议。”
“如此甚好,你要教我,我看你有要走的模样——莫要思念小娘!”
苏波和其他三名团名集体脸红了一下,这个老郑,这么大岁数了,有什么话拿起来就讲,也不看看场合——不过这个场合也没关系。
定远侯郑联说完话,早就从旁边的案几上拿起了1650式火铳,从子弹盒子里揪出一颗子弹,两三步便到了苏波团长面前。
一个团员说:“老郑,多大点事儿?来来,我指导你……摆弄火铳,我都是老军医级别……”
那个团员一步步教着定远侯郑联,倒是很认真。
“你先用大拇指把保险拨开……然后上提回拉大栓,轻轻到底,听到了‘咔嗒’一声,这就是里面的V字簧顶上了撞针……看到露出来的铳仓了吧?把子弹给我,这子弹千万别用力捏,走形了不是好事情……你放进去后,再合上大栓下压,这就可以准备开火了……哎,你别抢啊……”
定远侯郑联一张大脸乐开了花,眼睛里冒着无数小星星,他哈哈大笑着说:“这不是和1649式一样一样的吗?”
“你下次可不能这样任性了,胡乱抢……那保险都没上……”
“有钱有权,我老郑就是任性……我又不傻,枪口这不一直对着外面吗?”
“打到花花草草也是不好的……”
“知道了,啰嗦……定又是想小娘了——”
“和你说几遍了,你改成妹子好听点——”
永胜伯郑彩捋着胡须,淡定从容地看着自家二弟慢慢学着刚才的动作,重新把子弹上膛。
有仆人在三十步远的地方放了个白色的瓷坛子。
苏波团长想,你妹的,不会找个椰子之类的,哪怕是陶的也行……那是德化白瓷啊……但是一想又明白了,他们一点也不傻,那白色瓷坛在火把的照耀下,熠熠生辉,格外显眼醒目。
定远侯郑联火铳上肩,略微瞄了一下,啪,第一qiang没打中……第二qiang再来,也没中。
那个团员上前纠正了一下定远侯郑联的动作,最后第三qiang中了,白色瓷坛碎了。
定远侯郑联手中提着1650式火铳,仰天哈哈大笑,怪叫道:“鞑子,你倒是重新来夺我郑家的城啊……啊。”
永胜伯郑彩依旧淡定从容地捋着胡须,注视着场下的二弟在乱叫一气,但是上半身却靠向苏波团长,面孔依然端正向前,他低语道:“苏团长,林氏之女,我重新给她安排好了金屋……其他三位兄弟的,我也都安排在一起……你们原先租住的家居,太过简陋……在厦门有事不先找我老郑,太小瞧我郑家了吧?”
苏波团长也是面不改色,仍然满面微笑,注视着场下的定远侯郑联的表演,他的上半身也是靠向了永胜伯郑彩,面孔同样向前不动,他低声道:“老郑,你这是跟我玩阴的……”
“小气样子,我怎能以一名小妾来要挟你……你定是这样想的……”
“你这叫性贿赂……”
“你才性贿赂……账单我都算好了……听说你们快发奖金了?”
“好吧,你知道糖衣炮弹对我是无效的,我们可是要做永拒封建主义腐蚀的好顾问团团长……不行,过几个月我得把她带回台湾去……你这里的消费水平太高了……老郑,你要是再这样搞垄断……明人百姓可太辛苦了,一天天劳动,只能刚刚吃上饭,再这样下去他们可要承受不了了!”
“虚妄之言,你可以问一问百姓……哪个不感谢我等?”
“他们那是怕你……手中钢刀……”
“猜你就会如此说我,那为何外来厦门经商之人越来越多?为何各路工匠纷纷前来?那流民多到驱赶不过来了……”
“好吧,我服了……你有一群好老百姓还不成吗?”
“你这口气甚是嫉妒啊……你们台湾的木炭都卖不过我郑家,砖瓦也是如此,你服是不服?”
“我服!你老郑都能不给你们劳工开工钱,管饭就行,我们他妈的拿什么竞争过你……”
“等着天下太平之时,我当然不会亏待他们……现在,能活下来就是大善。如果你们能多卖我一些火铳——”
“老郑,我真心服你一点,就是你学得快,这一次怎么不求我卖你火铳了?”
“我还得亲自去找一找你们的董事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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