潮州总兵郝尚久最终还是被郑家军生擒活捉了。
潮州城破了之后,他带着最后的数十个亲兵,在总兵府里死守。
上一次打败了郑家的攻城,这死仇就算是结下了,如果被郑家抓住,不会有好结果的。
郑家军仗着人多,抬着大木头来撞总兵府大门。
潮州总兵郝尚久他们几十个人,就站在高高的总兵府高墙上,不停地向下放箭,射死射伤不少抬大木头的士兵,时常就延缓了撞门的行为。
还有郑家弓箭手也向上射箭,但是由于人家有高墙掩护,对方伤亡不大。
双方斗得激烈——别说,这潮州总兵郝尚久很是能抵挡一阵子。
后来,不知道从哪里扔进来数十枚冒着火星的小铁柱子,然后就轰轰地响了起来,潮州总兵郝尚久眼前一黑,就什么也看不到了。
醒来后,他发现自己被五花大绑,仰面躺在地上。
他听到了自己老妻的哭声,他努力扭头向那哭声之处看去,还好,一家子人都在,女人们没有被绑,男人们都被绑起来了。
“郝尚久,别来无恙乎?我郑成功来也!”
敢在这时自称郑成功的,只能是他本人了。
潮州总兵郝尚久慢慢转过脸来,看见披着大红战袍,手执马鞭的国姓爷郑成功快步走了过来,大红战袍在他身后飘舞……
郑成功的脸上笑吟吟的。
哼哼,我自己也做到了,正如施琅所说的那样,族叔永胜伯郑彩可以用最小的代价得下漳州,那么,他又何尝不是。
但有这破城利器,他以前能总用围城之法来攻城吗?!
潮州总兵郝尚久惨然闭上了眼睛,他不愿意看到那张因年轻而发亮,得意洋洋的脸。
他低声说道:“国姓爷,在下输了,千刀万剐都可以——放过我的家人。”
“哈哈哈,郝尚久,你竟然到现在还认为我是要杀你!夏虫不可语冰——我只要这潮州之城,借此地誓死与鞑虏抗争!可你却在阻挡我!
我再三说过要与你联兵抵抗鞑虏,可你竟然能百般推辞,是何道理?!莫非你不信我征讨鞑虏之心?实在是没有道理——”
年轻的国姓爷郑成功,用马鞭子指着地上的潮州总兵郝尚久说:“我来见你,就是为了明白一件事情,你明明知道我只是借城抵抗鞑虏,你为何拒绝?!莫非你真是想要勾通鞑虏?!但说无妨,只要说出你的道理,哪怕你真是要私通——我定会放你——还有你全家,你信我不信?”
潮州总兵郝尚久叹了口气,说:“我信。只是潮州百姓不让——”
“哈哈,一派胡言——莫非潮州之民全都心向鞑虏,愿为鞑虏之奴??”
“非也,国姓爷在粤东地方,平常征粮之举,太过严苛——”
年轻的国姓爷郑成功听后并没有生气,却是叹了口气,点头说:“是,我等自知——可是,我不如此,何来军粮以抗鞑虏?这潮州之民为何不理解我等?
大义之事,终将有人要为此牺牲——不知何时也会搭上我郑大木的性命,我到时定然不会退缩!你可信我?随意说些,我早声言过,定不会杀你——”
年轻的国姓爷郑成功脸上竟出现了些与年纪不相符的忧伤。
这天下还有多少愚民——
潮州总兵郝尚久说:“在下不是怕死,知道国姓爷定能做到!”
“那你还拒绝与我联兵,让出潮州!哼哼,若是鞑虏来攻潮州,你定然就会让了——”
“休想!在下仍会抵抗!甚至,若是潮州丢失,在下定然以死殉国!”
年轻的国姓爷郑成功气得脸发红,双眉紧锁;那潮州总兵郝尚久也是青筋暴露,双目怒睁。
年轻的国姓爷郑成功想举起马鞭子狠狠抽这个胡子大叔,但见他还气得厉害,狠狠地一顿足就走了。
“蠢笨之极,蠢笨之极!”年轻的国姓爷郑成功走时,头也不回,他扬着马鞭子,对左右之人喝道,“把他们都松绑,然后都给我关起来!”
年轻的国姓爷郑成功在潮州的收获是巨大的,他终于有了充足的军粮。
潮州之地,可是广东的粮仓……
在潮州总兵府中,郑家军中的骨干们欢聚一堂。
一张大比例地图挂在了堂中,众将们正努力往东南下角的潮州地区看。
那里被用朱砂点了一笔,据说是国姓爷郑成功亲自点的。
这张地图,还有那地球仪,这些新鲜物件都是左前锋施琅带回来的,真是一笔写不出两个郑字,厦门永胜伯郑彩这个族叔,相当有情有义了,这让年轻的国姓爷郑成功心头一暖。
我郑家定会重新兴起!
看过试用郑家火箭之后,定国公郑鸿逵正色正言地对郑成功说:“大木,我心里放下一块大石,若是你族叔郑彩能将此物送于我等,这郑家情义还在,若有不测之日,那里便是我等容身之处——”
年轻的国姓爷郑成功笑着说:“四叔多虑了——这个族叔是想要我等的米粮而已,给他便是。”
定国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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