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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德培是赤嵌小学的校务,他来赤嵌小学已经三年多了,他过去只认识二百多个字,到现在早都突破三千个字了,杨友行秘书长有一次笑着对他说,他可以当写手了。
张德培听了当然很高兴,但是他一点也没有敢骄傲,汉唐集团的人知道得太多了,他问的所有问题,就没有他们回答不出来的!
所以他还是要多学。
当校务这一点好,工作干完了后,可以随便听课。
他喜欢听姜雪老师的数学课,她总是慢慢地讲,一道题,一道题地领着计算。
他不明白范伟业老师这么小的年纪,为什么总喜欢拿藤条抽人,他的课吓人,学生不敢走神。
他后来专门听特训班的课,二十几个人的一个小班里,他能够看到很多汉唐集团的人。
但是,他有工作啊,不能科科都听,只能在工作结束后才能听到。
他的工作主要就是管理图书馆,这里的书可真多,足有上千本了,他一生都没有见过么多的书。
他还要给老师们打开水,把办公室扫了,窗户玻璃擦了。
他还要把各科老师可能需要的教具备好。
他本来还想要给各科老师把茶水泡好,下课后好解渴,但是那些老师见他喜欢听课,就都说不用了,他们喝汽水也成。
他有一个朋友就是刘子宁,别看他们之间年纪差距了五六岁,但是由于他们两个是在学校时间最长的人,他们自然而然关系就近了些。
张德培住在学校的工人宿舍,刘子宁除了过年的几天回家,也基本都住在学校宿舍。
放假的时候,图书馆是他们呆的时间最长的地方。
两人静静地看书,不懂的地方互相研究一下,还不懂就记下来问老师。
后来图书馆的书越来越多,他们不懂的地方也越来越多。
这个没有办法,一天看一点吧。
当汉唐集团卫生部门委托赤嵌小学来完成这次行医执照考试时,刘海洋校长想都没有想,就让张德培来负责这次考试。
最后的考试顺利完成了。
张德培把试卷都封订好,又可惜地看了看那份叫刘刚军的试卷,这一份试卷到底是没有答前面的试题,不难啊。
过了几天,一个傍晚,刘子宁又来看书了,前一阵子怕是他们功课紧,确实越来越难了。
张德培见他是第一个来的,就轻声把那个叫刘刚军的考生的事情说了。
刘子宁有些伤感地说:“那人一定是我大哥了,他考试没有能通过,我娘来学校找我说哥哥在家里大发脾气——怕他又会不让我来念书了——”
张德培连忙安慰他说:“怕啥?我等有汉唐集团的规定,你大哥还能大过规定去?”
刘子宁叹了口气,一个人默默地看书去了。
图书馆里此时是雪亮的一片,怕是全赤嵌地区这个时候最亮的地方了。
刘刚军已经出离了愤怒了,他的双眼赤红!
我就是不喜欢那些与医术无关的东西,就是不愿答它,凭啥不让我通过考试?!我后面的医术答的好啊!!
爹爹刘建国正在试穿汉唐集团发放的医生深绿色大褂,感觉挺好,一左一右还有两个兜子。
这一切都是白给的嘛。
爹爹刘建国当时还正在考虑怎么样把这些宝贵的图挂在墙上。
汉唐集团给这些考试通过的人发放这些个物件时,大家都乐坏了,好啊,这个图可太需要了,若是在别处,这都是要密不示人,家传百年的。
爹爹刘建国对大儿子说:“何气之有?一个月后还有补考,你若是再任性,可就是你的不对了,在谁的地头上听谁的,当年我家年年交那些税捐之类的,也没有见你这样生气!”
刘刚军气哼哼地说:“这如何能当成一回事情?凭甚要学汉唐集团的医术?我家可是祖传的,爹爹说过有三百年了,他们才到这里几年?”
“多学点也没见到累死人,我都能通过,你竟不过,真是岂有此理!”
“爹爹,我要去厦门开分馆,那里不要考试!”
“那里的税捐是多少,你真不知?!”
“爹爹,那我宁可去印度,我跟船!!”
“那里也怕会是汉唐集团的管治区了,你如何办?”
“——去欧洲,去欧洲!”
“闭嘴,你给我去好好复习,若是再来任性,休怪老夫施行家法!”
刘刚军见爹爹真的生气了,只好一句也不说,老老实实去看书了。
爹爹刘建国不理他了,却又扫视着四壁,想,那些图挂哪里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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