题!但那几万保捷军不同,国家给了这么优厚的福利,从进入保捷军开始,他们也就做好了当兵的准备,甚至练兵备战比他们耕作更重要。即便因为练兵耽搁了生产,因为有了收入,也可以雇佣短工,减少家属的负担。”
“因此练兵时间更长,他们心态上不会排斥。因为随时可能进入战场,各营保捷军教头是指使、都头,不会儿戏一样练兵,各种陋习可能继续存在,但比义勇那边少。练兵认真,练兵时间长,心态好,无后顾之忧,便能真正形成战斗力。”
“形成战斗力了,朝廷便可以推广类似的边军,那么就可以达到淘汰禁兵,节约庞大军费的目标。”
“保甲法用意是好的,一是防盗,以保乡里平安,二是通过集结训练,能找到各地的勇壮之士,让他们进入禁军,使禁军更强大。然而吉甫兄,你可知道基层农民的生活,赋税沉重,一年四季面朝黄土背朝天,就是在冬天里也需要劳动的,替麦子锄草浇水施肥。然而国家不减免赋税,还要他们掏钱来自购武器,说不定还有教头的苛刻勒索,又耽搁了生产劳动,能不忧民么?”
当然,如果国家财政宽裕,那么免却所有保丁的赋税,提供武器,只集结真正有时间练兵巡乡的保丁,杜绝教头的不法行为,再提供练兵补贴,那也就罢了,权利是国家提供给一部分百姓的福利。
然而国家有这个财政么,首先免税这一块国家就不会通过。
再说保丁能备战么,能防止大规模起义么?要知道蔡京为相之时,保丁数量更庞大,但宋江方腊起义,保丁在哪里?还不如原先的壮丁呢。至少王伦起义时,就被和州一个壮丁干掉了。至于备战,那更是一个笑话,金人南下时,国破家亡在即,试问保丁在哪里?
不能备战,就不能达到裁淘禁兵,节约开支的目标。再说现在又推出了王巨这种保捷军的边军,用以裁淘禁兵。
那么再大规模推出保甲法,兴师动众,还有什么意义?
这只能说明王安石在军事上真的不懂,比如那个保马法。
战马能交给农民饲养吗,交给农民饲养,必然用它们来犁田,来拉东西,不是战马不能拉东西,偶尔拉一拉没问题,长时间负重,又缺少溜马的场所,这个马养起来上了战场还能跑得动么?
否则何来的战马驮马之区分?
不过王巨又安慰了一句:“治平四年,我给官家进了一篇奏折,讲了几条。首先就是这个兵,第一步淘汰老弱病残的士兵,清查吃空饷的名额,这已经实现了。第二步就是引河水淤田。将部分禁兵调向郊外。给其田。增加其家人的收入,减少家人支出,家人无忧,士气才能高昂,并且在乡下,也减少京城所带来了浮华之气。淤田开始,不过调向郊外还没有执行。第三步就是增加部分边军,再进一步淘汰禁兵。现在郑白渠那几万保捷军就是一个很好的试验。如果这三步皆能成功,那么国家军费将会大幅度减少,并且军队总体实力反而进一步提高。禁兵战斗力真的越来越差了。”
“第二策就是淘汰官员名额,然而不能直接淘裁,那样必会掀起轩然大波。所以我的策略就是一减少进士名额,二减少恩荫名额。这两步也在渐渐执行,只是见郊很慢。”
“第三策便是坊场河渡的改革,这一策已经见效。”
“但就是这三策,想迅速见效仍不大可能,但另一边却是西夏不停地入侵。国家又有巨大的积欠。所以介甫公变法,我不大支持。但不会反对,包括这个保甲法。为何?我朝弊病越来越多,越来越积贫积弱,做比不做好,至少做了,努力了,国家还有希望,大不了变法后,对一些弊端再进行进一步的调整。”
吕惠卿说道:“这么说来,子安,你还是偏向支持变法的一方了?”
王巨才不上当呢。
他说道:“错,不支持不反对,因为我还没有想清楚,自己都没有弄清楚,如何支持?”
…………
“官人,真不行,你将琼娘也带到庆州吧。”
王巨想了想,说道:“也行,过年后让琼娘去庆州吧。”
其实人质不人质的,赵顼肯定不在意,主要是防备其他有心人,但琼娘无所谓了。
但也必须等过年后才能去,马上自己就要离开京城了,但不会立即去庆州,第一站是洛阳,一是在洛阳还要筹备一些物资,二是要等章楶会合,然后两人要洛阳就要将大方针制订好,这样才能用目标的用兵,调拨物资。否则去了庆州后就来不及了。
然后再到三原,将几万保捷集结换装,这才能出发,这一路上自己也得做一个表率,与士兵同甘共苦。
实际王巨也开始堕落了,比如夏天天热时,王巨采购了许多冰块放在房间里降温,伙食上没有山珍海味,然而荤腥却是不断的。
但到了军中,必须得吃苦,这样才能赢得士兵的爱戴,才能为王巨所用,上战场后才能发挥出他们最大的潜能。
那时琼娘如何随行?
“官人,真是三十万兵马?”
“天知道呢,未必有吧,就象曹操扬言百万大军下江南,有百万大军吗?”
“但这一回你切莫要冲锋在前?”
“妃儿,放心吧,上回我仅是华池知县,现在是庆州的知州,如果再象上回那样,整个大军都乱掉了。”
不过随用不着不理智的在前线冲锋厮杀,但在关健时候还需要站在最前线亲自指挥的,那样才能极大的鼓舞士气。
“官人,妾身仍然很担心。”
如果不是吕惠卿说漏了嘴,王巨就是离开京城了,都不会说出这个三十万,三十万敌人哪,能不让人担心吗?
王巨安慰道:“无妨,敌寇越多,后勤负担越沉重,必不能持久,我有城墙在手,有何危险?”
“万一他们供给充足呢?”
“那也无妨,我还有一张最大的底牌未说出来呢。”
“什么底牌,说说,妾身不会讲出去的。”
这关系到丈夫的安危,李妃儿肯定不会讲的,因此王巨也在妃儿耳边说了。
“那就没有关系了,”李妃儿高兴地说。
“这回你放心了吧,此行看似危险,实际真的不危险。相反的,是捡功劳去的。有了功劳,即便战后朝廷罢免了我那个陕西安抚使的差官,知州不会罢免吧,职官阶官的啥,也要升一升吧。升官发财了。”
妃儿嘻嘻笑了起来。
“升官发财了,娘子,我们还不亲热一下,提前庆祝庆祝吗。”(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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