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排的人,也是吩咐以烈士家属为主,他们都是一群孤儿寡母,对边防没有任何帮助。相反的是国家的负担。实际为了迁徙他们,我们将会花费更多,以后安置起来同样会更困难。”
“吴楠,朕与你们说好的,每年准许你们迁徙三万五千户百姓,但去年迁徙了多少?各市舶司反映过来,说可能是约定数量的两倍。”
“陛下,臣等也不想哪,迁徙得多了,臣等同样有着巨大的压力。可那些百姓苦苦央求,并且冬天到来。臣等一走,这些贫困百姓衣食都无法保障。于心不忍之下,最后将他们一起带到彼岸。”
赵顼也不想再说下去了。
迁就迁吧,反正百姓每年增涨的速度十分惊人。至于安置百姓的压力,更与朕无关。
其实他真被王巨误导了,当然,安置百姓会带来一些财政支出,然而这些安置费用是贷,并不是无偿支付。
这也是王巨一再注意的,升米恩,斗米仇。
统统无偿给了,反而让一些人产生理所当然的可怕想法。
因此虽有财政支出,但不是太大,大不了有些财政延迟的弊端。
再加上彼岸各行各业开始有了一些规模,比如这些妇孺,之所以说养花采花,只是让她们更容易理解罢了。其实除了这个花卉业之外,还有许多劳动量轻的加工业、服务业。
再加上广陌的生存空间,不要说一年三万五千户了,就是一年给一个二十万户,那边也有办法安置下去。
之所以说三万五千户,不过是给大家一个定心丸吃……彼岸的能力还是有限的。省得被人惦记。
赵顼想了想又说道:“朕准许你们迁徙,但这些百姓一定给朕安置好。”
“喏。”
“还有,陕西路乃是大宋要害所在,朕准许你们迁徙烈士家属,但普通人家不得迁徙。”
“臣出宫后就立即去嘱咐下人。”
“两个中使见到了王卿?”
“见到了。”
“王卿说了什么?”
“陛下,这就非是臣所能过问的。”
吴楠退下。
但他越想越不对劲,这一定是有人嚼了舌头。
于是第三天傍晚,带着几个人将下值的孙固堵上,问道:“孙相公,少保在交趾杀人,你们说他是屠夫,少保在陕西杀人,你们也说他是屠夫,并且想方设法将战俘一起归还给了西夏。现在西夏杀了我们大宋五十万军民,不知孙相公有何感想哪?”
孙固的宅子离宣德门不远,因此这里属于繁华地带。
吴楠一堵,就围过来许多百姓观看了。
听后一起大叫道,问得好,问得好。
吴楠又问:“就是少保与大长公主有染吧,这么保密的消息,你们是怎么查出来的,难道你们手上养着一群比皇城司还要厉害的斥候?”
其实已经有人这么想了,但没有人问得这么直接。
说得好,说得好,又有人附和。
如果王巨不被逼走,那来的这样惨败?
“对大宋有大功的人,一个个逼走了,狄青逼得背疽发作而死,王韶逼得背疽发作而死,少保逼得远走海外,孙相公,是不是很开心哪?”
孙固被气得面红脖子粗。
但他不敢说话,这个家伙很没有礼貌的,去年就是他将周浔按住暴打,并且生生关押了十几天才放下船。
如果自己被当着这么多百姓,暴打一顿,那脸丢大了。
然而他的下人也机警,乘着有许多人过来看热闹,悄悄溜走,去开封府报案。
吴楠没有察觉,又对大家说道:“对大宋有大功的人是如此下场,但对大宋无功碌碌无为之辈,因为会使一些小手段,却始终能荣华富贵,岂不古怪哉。只为数人有手段,五十万男儿齐断魂。这是一个什么世道啊。”
好,说得好。
无数百姓喝彩。
“孙相公,五十万好男儿就因为你们逼走少保牺牲掉了,那么多人死掉了,那么多家庭破裂了,你却安然无恙地呆在相位上,我问你,有没有扪心自问,自感惭愧?”
“人家做了宰相,快活都来不及,有什么好惭愧的,这位壮士,你太担心了。”有人就附和道。
其他的百姓有的笑,有的骂,还有一个百姓可能也是此次战役的受害者,在人群中号淘大哭。
开封府尹王存就带着衙役过来了,责问吴楠。
吴楠就问:“王府尹,我听闻你向来以修洁自重,你能不能回答我,我哪里问错了?”
王存性格宽厚,修洁清廉,所以原先与王安石关系很好,不过熙宁变法后,对王安石种种变法也不大喜之,这才没有相互往来。
但他本身却是一个温和新党派大臣。
因此从内心深处,看不起孙固等人的行为。
王巨说薛向与王韶乃是熙宁变法两大长城,但在王存心中,却认为王巨才是宋朝经济与军事上真正的长城。就是齐商税,他也是支持的,最少比那个悲催的青苗贷强吧。
然而逼走了,别看朝廷派了中使去请王巨回来,能请回来吗?
回来干嘛,再让这些人羞侮啊。
所以这个长城,恐怕再与宋朝没有关系了。
于是他温言说道:“吴壮士,孙公终是宰相,你们当街拦住他是不对的,速速散去吧。”
“王正仲,你怎么将他们放掉呢?”孙固怒道。
“孙公,你当真不知道处执他的后果?”王存反问道。(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