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所见所闻真的少之又少,要不是这次人族“长老议事”,兴许自己一辈子都将在自己的故乡过着安稳祥和,无忧无虑的生活,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彼此隔阂,就像心与心之间有道不可逾越的鸿沟丘壑,还有许多屏障与阻碍!
“我……不不愿看到有人死,哪怕是对方是十恶不赦的坏人,也应该好好规劝他回心转意,痛改前非……”
“你以为你是普度众生的观音菩萨还是活佛啊?对你说话就是白费唇舌,我看还是先完成我族交予我们的大任,就算被你们族人同胞斩杀致死,我刃风也是死而无憾的!”
“不要!难道结束一场战争除了流血牺牲就没有其他更好的办法了吗?难道为了达到各自的目的就可以把他人的性命,自己的性命也都赌上赔进去吗?彩儿的意思是且先相信她一次,让她来和解眼前的围困,哪怕她受尽全族指责痛斥也是心甘情愿的,因为她真的很善良,还有什么比扭曲一个天真善良孩子的心境要残忍?我知道你们非取我性命誓不罢休,但恳求你先试着相信彩儿,我这条命不必你们来取,如是她办不到,或是觉得她所做这一切都不能改变什么,或是你执意为了完成一族的伟大使命,继续与人族为敌,无名无权干涉过问,就当是我与彩儿错生了时代,不由你们动手,我自己立即自行了断!”无名提起精神,一鼓作气地将眼下最为着急的话一股脑地说出来,似乎痛快畅意极了,与田彩会意一笑。
田彩苦于不善言辞,何况她还不具备一个正常人成熟的思维与头绪,所以这次无名似乎看透了她的心思,毫不修饰与犹豫地说出来,田彩一脸感激。
刃风如是还无动于衷,那就真的是冷冰冰的一件杀戮工具,而不是具备才能与思想的羽人杰出俊彦,可惜她也不能擅自做主,毕竟她稍有犹豫,就会连累到翼南震还有一起来的其他人,所以在错愕了一倏尔之后,又变成了那副威风凛凛的女战神模样。
“你的性命我们是志在必得,非取不可,至于人羽的命运是否不是你们所能担心记挂的吧?恐怕我也无从决定,人羽之间苦大仇深,如是单以一个黄毛丫头的话就能动摇我的信念,我这十七八年来,岂不是白活了?就拿你们所说的,我和我的王,还有伙伴被你们围在一个犹如铁桶一样的结界中,必死无疑,我也看不到什么未来与希望,只想干成眼下力所能及的本分就好了,其他的无需多想。”
田彩没想她如此固执,不由自惭形秽起来,心里自卑自责起来,看来还是自己不够强大,想得过于简单,但再与刃风纠缠不休,无名与自己不但陷入生死垂危,就连她与她的族人也会命丧当场,一件简单的事非要上升至种族仇怨才好吗?她也无从选择,朝着刃风所在的位置就全身扑过去,因为天上悬挂着的陨石流火已经坠落下来,她也听到了四处嘈杂混乱不堪,再拖延下去只会弄得后果不堪设想!
刃风其实但不在乎天降陨石是否能砸到自己,已经是出于身不由己,各安天命的时候,她也心无旁骛,狠下心来拉紧弓弦,没想到田彩竟然朝着自己就是冲了过来,完全不怕死,一时心里慌乱,竟然不受自己的思想的控制,右手食中二指脱手,箭矢离弦犹如闪电般飞了出去……
田彩只感右胸处一阵针扎般剧痛,神智渐在这阵痛楚后慢慢被夺取,但她还是凭借着自己最后一丝理智,整个人朝着最近的水墙壁障冲了过去,刃风大骇,准备再向她击发第二箭,但不想她如疯似狂地以整个人冲向身后的结界水墙,顿然心神一跳,猜测不透她到底要干什么?
一下惶急不安,心里惊骇道:“难不成她也要学着当年水神共工那样,一怒之下全身奋尽全力撞向不周山,而此刻她却要以身相报,撞破结界,与整个法宗为敌,反助我们这群敌人?这简直就是胡闹,简直就是异想天开!”刃风虽然不敢相信,但是田彩身中自己一箭,竟然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强忍痛楚直奔自己的身后而去,见到这般景象,就是待敌冷淡无情的自己也不禁为之震惊感动了。
田彩使尽全身的劲力,整个人也像刚才刃风那支离弦之箭一样冲过去,撞向玄冥所设的壁障,没想到身体内最后的灵力化作一团无比炙热的火焰,将她整个人都包裹起来,形成保护罩,天上坠落下来的陨石也似乎被木系的森林尽数挡住,无从伤及地面上的人。
毕竟还是玄冥顾虑周全,因为地面还有自己的师兄弟妹们,他不能为了惩戒对手,而恣意胡来,妄加葬送了同门性命与羽族敌人同归于尽吧?
看似牢不可破的水墙,一遇到她身上这股强盛的灵息,竟自“让”开破裂了一个大洞,无论是谁都会感到惊奇意外,还未回过神来,只听田彩神智恍惚地念道:“你快叫你的伙伴们从这处缺口逃出去,请遵行你的诺言,不要再对我祖师爷爷发难……千万不要再返回来,剩下的就由我……来……承担一切……后……”果字未说完全,她整个人已经神智不清,倒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