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主请吧!”
玄冥缓步平稳地走过去,田彩蹦蹦哒哒地跟在他身后,一老一少,一长一幼一下就像关系密切的祖孙,无拘无束地坐着。
“彩儿,你的五行心法与奥义掌握得怎么样了?”玄冥有责任过问本宗每位弟子的修习进展,而这话听上去并不是在责问,更像是一种关心。
田彩也为之犯愁,毫不隐瞒地道:“不怎么样,无名前辈交给我的口诀、心法、聚气、引导、施术简直太深奥了,好多地方还不明白,所以进展甚缓。”
玄冥赞肯地点头道:“知足常乐,你不冒进贪功,也不为之苦恼,懂得适可而止,量力而行很好,怎么又叫他无名前辈了?”
田彩一觉自己无礼冲犯了先贤的威名,吐了吐舌头,如实回答:“其实无名前辈与我并非主仆,更不是什么祖孙关系,只是他很喜欢我,而当时照顾他行动的清风被羽族的刃风一箭射杀致死,身边无依无靠,这才由我代劳,也是为了不让我受到同门兄弟姐妹的欺负,这才全面为我着想,编了这个谎言将宗主也欺瞒过去,实是不该,如今他老人家被尊为智者,我若与他攀交情,也就是冒犯。”
玄冥一直不追究,是早已知道其中的深意与来龙去脉,笑笑道:“彩儿果然懂事,冰雪聪明,谦虚和善,不与任何人结怨,完全应承了人族的博爱,这点无名也总算没有看错人。”
田彩得到这样的肯定,不由心花怒放起来,毫不掩饰地笑容,灿若桃花,但又见她不禁想起一件最为重要的事来,又娇涩地说道:“宗主,有件事还没有来得及向您禀明,还望您责罚彩儿?”
“怎么?你总是先承认自己的错误,既然我和你之间是无话不说的朋友,想必也有许多心事,难道整天死气沉沉地保持清高冷傲才能练出一身本事?”
田彩心知这位德高望重、虚怀若谷的长者是在激励鼓舞自己,同时也在宽慰自己,听着他的调侃之言,心里也不再犯愁,直说道:“无名早说想出了对付羽人,改进法宗的奇妙之术,其实早已将诀窍不遗余力地告诉了我,不过最近他老人家仙逝,整个法宗上上下下都忙着替他安魂,所以没有时机与您商讨大计,抛到了脑后,还有……”
“不是回他的故乡了吗?你却知道他是……仙逝?”一觉这样难免会触及她的伤心事来,立即又好奇地追问:“还有什么?”
田彩垂头丧气地道:“无名前辈临终前要我一定要来找宗主您,由我代他老人家将火系法术中做个小小的改动,传授给法宗同门,可惜……可惜……可惜的是……”
“可惜你怕自己资历不够,不具备这样的本事与才能,将其完全领悟,有堕他对你的一片叮咛厚望?更怕此事一旦被同门得知,招来嫉妒,引来更多的讨厌?”
田彩很纯真,也很简单,玄冥一眼便看出了她为之犯难的心事,连连微笑点头道:“你年纪虽幼,但这份不骄不躁、谦虚明智实在才是最难能可贵的,宁肯受到智者在天织田的怨怪责骂,也不愿伤了同门和气,既然来找我,肯定是真心地相信我了?”
田彩用力点头,感到无比欣慰,不敢多言。
玄冥双眼一下陡放精光,又说道:“那好,你深有顾虑,又觉得德才资质不足,那就全由我来将无名智者留下的高超仙法传授给众位弟子,那之前你也总该做点什么吧?”
田彩一听欣喜又茫然失措,不由满腹疑惑,反问道:“我能做什么?”
玄冥道:“无名将口诀、心法,甚至连需要刻意留心兼顾的地方也毫不隐瞒地传授给你小心注意,你更不想辜负他一片厚望,我总不能两手空空,心血来潮地说今日就将对法宗以往的修炼之法统统做个改进,从此大家按照新的修炼之法习练,望能为族人发扬光大,这样岂不是令人怀疑?”
田彩瞠目咋舌地自责起来:“是弟子一时糊涂,老让宗主礼贤下士,我这就一五一十地告诉您……”
幸在田彩胜在年轻,记忆超凡,也或许是新近无名亲手相传的缘故,还比较记忆犹新,眼下就像趁热打铁一样,告知如何去改进,如何去习练,如何需要留意与以往法宗做个比较,他们就像师徒关系完全颠倒了一个个儿,一来虚心请教,二来见玄冥传授得格外认真细致,生怕遗漏什么末节细微的地方,从而影响到法宗的整体趋势。
田彩并无包藏的私心杂念在里面,也没有带着任何情绪,一面比划,一面耐心细致地解说着,格外专心致志。
二人也就在这片空幽的竹林中,繁开似锦团的桃花下,相互竞技切磋,精心专研参透其中的威力,田彩格外地专注,生怕自己有贻误或是纰漏,那不但将无名前辈生前的心血变得不堪入目,更会影响到法宗弟子会像邯郸学步那条,变形走样,那样就犯了不可原谅的错误。
差之毫厘,谬以千里!无名仓促地对人族法宗的一系的法术进行了改进,对于日后却是有莫大的帮助,也改变了整个法宗的命运。
田彩比自己想象中还要谨慎,小心翼翼地样子就像是害怕有一点犯错,不但辜负了无名毕生心血,所以今日所作所为,要么一举成名,要么就会累及全族,成为千古罪人,她别无选择,却又无路可退。
玄冥虚心地看着田彩一本正经地为自己耐心讲解,细致地演示,没有尊卑长幼之别,没有什么尊不尊敬直说,仿佛也看到了一个前途无量的田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