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因如此,傅承御说话行事更加谨慎,一个对亲儿子都如此冷血的人,除了权势和利益,其余一切在他眼里都是蝼蚁。
这件事说长不长。
说短也不短。
傅承御简单复述了一遍,前后大概花了四五分钟。
喻唯一不知道是怎么听完他这段话的,她没有受伤,却好像也伤着了。爱的最高境界不是占有和保护,是心疼。
见他受伤她心疼。
听他受伤的过往她也心疼。
傅承御:“盛世的母亲生下他后羊水栓塞去世了,第二个月代尊便娶了l国总统的女儿秦木兰。据说代尊和秦木兰是青梅竹马,相识多年,代尊很爱她。可惜代家和盛家先联姻,代尊只能低头娶了盛家的女儿。”
喻唯一眉心紧蹙:“所以就由着她虐待盛世?”
傅承御点头,“可以这么说。”
盛世从出生到五岁,一直待在f国代公馆,由后妈秦木兰抚养。
那五年他是怎么过的,没有人知道。
-
卧室。
盛世第三次看向墙上的钟表,分针已经走了四格。
二十分钟了。
喻唯一走的时候说很快就回来,出去了二十分钟还没回来。那个医生到底会不会改病例?就是说句注意事项的简单事也能说这么久?
男人等得不耐烦了。
他掀开被子正打算起身,就听见房门咔哒一声,喻唯一推门进来。见他要下床,女人连忙走过去,“医生说你伤得不轻,要安心休养。还输着液,你要去哪?”
视线里装入女人的面容。
盛世脸上烦躁的表情即刻敛了下去,仿佛从来没出现过,秒恢复成先前乖巧狼狗的模样。
他松开握着被角的手。
任由喻唯一将他掀开的被子又重新盖上去。
“有什么事你叫我做就可以了,你现在最要紧的就是把伤养好,不要乱动。”
“对了,你刚刚是想做什么?”
喻唯一温柔询问。
盛世凝着她柔软的眸子半晌,伸手握住她的手,将人往前拉近,随后左手搂住她的腰,顺势靠在她怀里,“我看你这么久没回来,以为你遇上什么事了。”
“没多久吧?”
“二十多分钟了。”
闻言,喻唯一抬头望了眼钟表,确实二十多分钟了。她弯下腰摸摸他的头发,温柔在他唇上亲了亲,“我和医生说完话后,傅律师刚好来看望你,我又跟傅律师说了几句,所以耽搁了。”
傅律师。
听到这个称呼,盛世才分了个眼神落向房门口,果然看见傅承御站在那。
喻唯一哄他:“我去洗点水果,你和傅律师聊聊天。”
盛世应着:“嗯。”
他受伤后粘着她,仿若一只顺了毛的巨型大狼狗。喻唯一既觉得他可爱,又十分怜惜。
尤其是听完傅承御复述他的童年。
她感同身受。
喻唯一又亲了他几下,才走去茶几旁拿起新鲜水果前往盥洗室。
女人身影消失在视线范围里盛世才收回视线。
余光便扫到房门口面无表情的傅承御。
盛世慵懒靠着床背,俨然没了乖巧无辜样。他扫了他一眼,冷淡道:“没见过夫妻恩爱?”
“见过。”
“那你还杵在那一直看。”
“没见过你这么装的。”傅承御又说,“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废了。”
盛世冷脸:“快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