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慕白撕下那幅肖像画之前,特意叫她在旁边落了款。
她署上自己大名,他不满意,非要她写:“民国一十七年,司令夫人萧时槿兮为司令萧慕白所画!”
槿兮只好依她,不过,她把他的名字写作:萧正则。
她看见他将那画叠起,放进军装胸口口袋里了。
看着她的背影,闻了闻身上的味道,萧慕白挑眉,他一夜未归,她为何不闻不问?
伸手便扯住了她的胳膊,将她转过,扣着她后脑勺,低头就强势吻住。那一股烟味夹杂着女人香,教她厌恶、愤怒,拳头用力捶打他的后背,双脚踢着他的小腿!
见她生气了,他倒乐了,松开她,咧着嘴对她笑,她用力擦掉唇上的口水,一双圆亮黑眸瞪大着。
“生气了?”男人眉眼笑开,垂着眼眸,双手扣着她双肩,得意道。
他想,他昨夜未归,她定是生气了!
“是!气您没洗漱就碰我!又脏又臭!”她直言不讳,并非介意他夜不归宿,沾着女人香回来。
萧慕白抬起手臂,故意嗅衣服上沾着的味道,除了烟酒味,还有丝丝香气。
果真又脏又臭!
“昨晚招待总统府来的官员去了,少不了莺莺燕燕作陪,吃过饭打牌到天亮。本想回早点回来的,听说你睡了,我还回来干啥?”他大方自然地与她解释,怕她胡思乱想,语气里还透着对她的抱怨,气她又早早睡了!
她信他的解释,与以前那个骄傲自大,目中无人的萧大帅比,如今的萧慕白,是她曾期许的,与她平起平坐的丈夫。
可惜,她不需要了。
“司令,我自然相信您。野花虽香,却不卫生,您是英明之人。”她伶牙俐齿道。
这话教萧慕白会心一笑,弓着食指刮了下她的鼻梁,“话是这个话,可夫人若总不喂饱我,小心为夫饥不择食呀!”
槿兮很想回一句:随您的便!
“春困秋乏,瞌睡上来自然就睡着了,再说了,我这副不争气的身子,哪能与您的比?!”她虽笑着,字字句句却透着对他的抱怨,怨他不体贴。
弄得他好不愧疚!
——
午后,她在阳光房晒太阳,白静晓带着报纸过来,佯装看报纸,有意无意告诉她昨夜司令与歌女阮香瑜上了新闻。
她以为时槿兮会生气、吃醋,怀疑司令的,却不想,这位司令夫人十分大方地说,她是阮小姐的歌迷,还客气地说,回头有机会带她去听阮小姐专场演唱会。
白静晓如意算盘没打着,反倒给自己添了堵。
她新烫的头发还残留着一股焦味,槿兮正想走开,却听她说:“也不知司令是怎么的,非叫我烫回原来的发型,说是之前的发型太像我姐姐静知了!”
白静知的这点小心思早被她看透了,在她眼里,她就像百货大楼门口小把戏很多的小丑。
“我也觉得这发型适合你,之前的发型太过老气,毕竟是十多年前的发型呢。听司令说,他要给你许配婚事的,自然希望你打扮时髦些。”槿兮笑着道,只见白静晓的脸色一阵白一阵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