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说罢这句,李儒又抬起头,再度问道:“太师,不知属下是否可告退?”
“下,下去罢”话已至此,董卓自无法挽留。
直至李儒的身影最终消失在庭院当中,董卓这时才有些反应过来,对着胡皇后言道:“今日文优好似与往常大不相同.所言所行,跟那些朝堂公卿一般无二。”“哼,此人不知收了吕布多少好处,做出将妾身送予家奴之丑事。这等庸才,哪还有脸在太师面前进言献策?”胡皇后随意抱怨了一句,随后又继续给董卓灌迷魂汤:“倒是太师今日威风八面、怒斥不孝逆子
,又筹谋周全顾念天下大事,当真让臣妾大开眼界”
“爱妾,老夫也未尝想到汝竟如此刚烈。刚才那一剑,可真真儿吓坏老夫了.”
美人崇慕在怀,哪还管什么天下大事?
更不要说,自己已经老了,快活不了多长时间了。
就让自己安安心心稳固住关中半壁江山个,与让自己焕发第二春的心爱之人,生下一男半女继承董家香火.难道,这样的愿望也算过分吗?
董卓摇摇头,随后理所应当地自言自语道:“不过分,当然不过分。”
而这个时候,已然走出了郿坞的李儒,进入自己豪华马车后,才万念俱灰地叹息了一声:“吾当死于妇人之手矣!看来,是该为自己谋一条退身之策了。”
说罢这句,李儒才掀开了车帘,对着那位机灵的车夫少年问道:“可曾查出那女子的来历?”
少年羞愧地一抱拳,道:“回主公,并未查出。此人神秘至极,不知司徒王允不知何时从何处寻觅,只知十日前司徒宴请太师时,此女一曲歌舞,技压群芳,太师心动不已,王允便顺势送予太师。”
“十日前?”李儒掐了掐手指头,忽然开口道:“十日前,王允不是三次拜访悉文而不得见。此事,不是在长安传得沸沸扬扬?”“正是如此。听说司徒带去的礼品,一次比一次厚重。终于第四次后,何中郎才看在礼品的面子上,见了司徒一面。”少年开口说着,最后也不由点评道:“真是奇了怪了,堂堂三公之一的司徒,竟要如此屈
尊降贵拜访一位中郎将”“更奇怪的是,他王允拜访完之后,便得来了如此厉害的人物送予了太师。”李儒冷笑起来,不由遥望起长安的方向:“悉文啊悉文,老夫便知你此番来长安,必会有所筹谋。”说罢这话,李儒当下放下车帘
,道:“回长安,去驿站!”
“主公,我等也要去驿站?”少年纳闷开口,手下却是没停,卷起马鞭打了一个响亮的马花儿。
可李儒却再度掀开了车帘,疑惑问道:“你刚才那话,是什么意思?究竟还有何人,也要去驿站?”
“自然是吕中郎啊。”少年急忙勒停马车,开口回道:“适才吕中郎匆匆而出,小人正与吕中郎麾下亲卫闲谈。亲耳听到吕中郎跨骑赤兔马后,沉吟半晌道出了要去长安驿站的消息.”
这下,李儒沉默了。隐约之间,他感到一个庞大而滴水不漏的阴谋,正缓缓地压迫在郿坞上空。
可那个阴谋到底是怎样的,李儒却根本推测不出来。毕竟,眼下的线索实在太斑驳繁杂:吕布、王允、那神秘的侍妾,还有隐藏在长安看似惶惶不安的何咸
“主公,我等此番还要去长安驿站吗?”少年看着李儒半天没有开口,忍不住问了一句。
而李儒却才好似攸然惊醒,终于开口道:“去,自然要去。老夫与悉文有翁婿之情,总归有什么事儿,他不会尽数瞒着老夫吧?”“对了,先派人吩咐家里,将一半的家产整理一番。我等回家中带上礼品后,再去见悉文.”缓缓放下车帘的李儒,又交代了这一句:“岳丈给女婿送礼,还真是头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