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那些跟董卓作对的士大夫。不过,这种模式根本行不通。假如董卓只是一个山大王,那仗着手中的兵马胡作非为都无妨。可现在董卓执掌关东大片基业,杀
光那些士大夫,他靠何人治理一方?”“从头至尾,董卓就是一个暴发户,除却岳丈和田仪,他手下根本没有牧民安邦的人才储备。更没有一个坚定的政治理念、以及足够的声望,可以使得那些士大夫聚合在董卓麾下。这样一来,董卓即便知晓
了有人要谋刺他,可他却也只能躲在郿坞当中然后派人调查。”
说到这里,何咸才道出了一个深刻的事实:“可以这样说,士人现在想杀董卓,完全占据主动。可董卓对付士大夫,除却用那些残暴无用、并只会引发反作用的手段外,根本束手无策。”
李儒这时悚然起身,因为他知道一个深刻的俗理: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现在这种情况,的确如何咸所说,董卓毫无还手之力。士大夫可以紧锣密鼓地密谋着一次次的刺杀,而董卓却只能被动防卫。就算这次董卓破悉了伍孚刺杀一案的主谋,但只要有士人集团存在,他们还会
不死不休地进行着再一次的密谋。
防贼一日可行,可终生防贼,只会被贼子得手——这是一个无解的困局,董卓置身局中,根本挣脱不开。
而何咸,想必就是看到了这点,才会在此之上加一把火,打算彻底将董卓烧个干净。“不可如此!此事不对!.”李儒左右徘徊半天,最终才找到了何咸这一番逻辑当中的错误:“悉文你说得不对!士人的确可以一直密谋他太师,但太师麾下十万雄兵,却仍旧是一座不可逾越的大山!难道那
些士人以为诛除了太师,就可解开这等困局了?”
“那些骄傲自大的士人,的确是这样认为的。”何咸轻蔑地撇了撇嘴,但随后就笑了起来:“不过,我也恰好正打算让他们一直如此自大下去。因为只有这样,我才能闷声发大财啊.”
“此话怎讲?”
“因为在我看来,对付董卓的好处,比对付那些迂腐的士大夫大多了。同时,也太容易了。”说到这里,何咸不由装出了一副幽怨的模样,道:“若是当初董卓就宠我、爱我,信任我,那我就替他对付那些士大夫了。但可惜董卓在岳丈的劝谏下,也一直在防备我、忌惮我、打压我,到了如今他都要
对付我的时候,我自然就要联合士大夫先发制人喽.”
“悉文,说重点!”李儒怒火和心寒交叉在身体里蹿流,根本无法忍受何咸这等调侃。
“托董卓无能的福,掌权两年多,他仍旧没把自己的底牌夯实。十万雄兵,说起来好听、好吓人,但实际上董卓能掌握的,也不过五万余的凉州兵而已。”
“剩下吞并的并州兵团,现在的领头人是吕布。凉并两军的矛盾,我都懒得说,而董卓对吕布做了什么,想必更是不用在下多言。”
“还有一些汉室的南北军,以及先父及何苗的旧部。这些兵卒毫无阵营,算是有奶就是娘的角色。董卓一旦身死,这些人在汉代普世忠君报国的观念影响下,很可能就被一纸诏书给收编了。”
“当然,也有可能,是他们被曾经旧主的子侄,许以重利给收买。就如,当初董卓威逼利诱吞并了他们一样。”说着这话的时候,何咸毫不避讳地指了指自己,用意简直不要太明显。“最后的凉州兵嘛,其实跟那些南北军差不多,一部分可能在诏书下就屈从了朝廷,一部分就寻到了新的老大。就算剩下一些死硬分子,那还能有多少人?三万?两万?这样的人数,别说我去动手,就算吕
布恐怕也能扛得住吧?”
“所以说,董卓方向不对乱拉磨,偏偏自己的根基还不夯实。这样的状况,随着时间的推移,只有覆灭一途。”
何咸侃侃分析完这一切,才后仰一下摆出一个舒服的姿势:“我方观点已论完,不知反方还有什么好补充的?”作为反方的李儒,此时犹如被逼到了悬崖边的恶兽,疯狂嘶吼道:“老夫无话可说,但却会先发制人!先将你这主谋除掉,再灭了吕布,剩下那些毫无兵权的士大夫,再慢慢图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