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倒插上了密密麻麻削尖的竹刺,身披坚甲的蛮族铁骑掉下去人不见得有事,但马却铁定是再也不可能爬起来了。
越靠近沙河镇,这种壕沟便愈深愈密,而且这些地方已进入了远程武器打击的范围,宋飞在沙河镇经营良久,光是布置在后方的投石机便密密麻麻有如树林般林立,看着便令人头脑发麻,新打制的床弩闪着寒光,粗如儿臂的弩箭早已标定好射击目标,只等着敌人一头撞上来。
午时,太阳高悬头顶,今天难得是个晴天,阳光虽然还谈不上如何火辣辣的,但加上战场上那种沉凝的气氛,却让人无端地感到一阵阵的燥热,此时,也正是一个人气血正旺的时候,便是在这个时候,那摩的蛮骑抵达了战场。
马鞭指着自己的正前方,在他的对面,宋飞的大旗迎风飘扬,与那摩的将旗遥遥相对,“便从正面突破,我要直捣敌巢”那摩豪气干云地道。
没有侧翼的攻击牵制,没有小规模的攻击试探,那摩一上手便是雷霆万均之势的正面强突,他要集所有的力量,在正面战场约三里宽的攻击面上全面突击,只在打开某一点,便可形成突破,遍地开花。
那摩并没有和秦武领步兵交手的经验,他现在能够做的只是按照族中记载的战斗方法进攻了。
蛮骑一批攻击的士兵抓起装满土的口袋,开始了突击,而在他们的后方,更多的人正在忙碌地挖起泥土,装填进口袋。
宋飞看着那摩蛮不讲理式的进攻,大笑着道:“很好,这小对我的脾气,来吧,你既然想正面强攻,我们就来一个王对王,将对将,硬硬地碰上一碰。将弓箭手给我调到正面去,作为殂敌的第一排头军。”
蛮骑骑兵们将布袋放在马上,单手执弓,另一只手从箭壶抽出箭来,一边奔驰,一边搭箭上弦,瞄准几道壕沟之后的秦武领弓手。而这些秦武领弓手们也正在做着同样的事情,在哨官的哨声,一支支长箭斜斜指向前上方。
“全体注意,急速五轮抛射”随着一声令下,秦武领兵们松开弓弦,崩的一声响,空立时多了一片箭云,铺天盖地地罩住了向前奔袭的蛮骑。改良过后的强弓射程比蛮骑的强弓要稍稍远上近百步,便是这百步的距离,让秦武领兵可以在这场对射占得先机。蛮骑这头,除了极少数臂力奇强的士卒能力挽强弓,在如此距离上与秦武领兵对射之外,其余的人只能忍受着如雨般射下来的箭支,埋头猛冲十数步后,方才将手里的利箭射将出来。
蛮骑的士卒的控马技巧,射箭水平的确不是秦武领兵能够比拟,往往进攻的蛮骑士卒射出两到三支箭,秦武领兵才能放出一箭,是以在忍受住了第一轮的打击过后,在这场对射之,蛮骑立时战据了上风。
双方不时都有人倒下,在这个距离上,其实双方的对射更多的是一种压制,真正对射死人的箭其实很少,双方的盔甲都极其精良,只要不是背运被命面门,咽喉等要害,射到其它位置,大都被盔甲卡住,无法对士兵形成致命的伤害。是以在战场上,你可能看到一个浑身刺猥般身上插满箭支的人还在策马狂奔,还在跳上跳下地射击。
蛮骑射术精良,在对射占到上风,但是损失却一点也不比秦武领兵少,更多的蛮骑是胯下战马被射倒,而被马抛下地来,在万骑纵横的战场上,即便是控马技巧极其精良的蛮骑,也不免会误踩战友。
便在这场对射,蛮骑奔到第一道壕沟前,抛下马上的布袋,圈马斜斜奔开,为后续部队让开通道。
不到一柱香·功夫,第一道壕沟便被填平,矮墙被推到。秦武领兵旋即后退一定距离,再次对对方的冲击施以弓箭压制。重复着第一次的故事。
宋飞搬了一把太师椅,坐在指挥台上,轻松地看着这场攻防大战,甚至快活地哼着小调,秦武领的防线越往后,反弹便愈强,“那摩小,等你再前进给千来步,我就让你尝尝天空下石头雨的滋味。”
“传令给左翼,出三千人马,给我威胁一下那摩的侧翼,,这些蛮骑莫非是挖土出身吗,装袋这么快?”宋飞大声道。
说话间,蛮骑已突破了第二道壕沟,再向前推进了百米。此时,他们付出的代价不过是百来名士兵的性命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