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吗?”无支祁蹲伏在石座右侧,眼中满是悲凉,低声笑问道。
阿碧这时看着面前的妖王,恐惧,又愧疚,她怕无支祁会杀了她。
沐羽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叫喊道:“妖王,无支祁?”
“等会儿再来解决你。”狴犴歪过头,瞧了一眼沐羽,再朝无支祁跃去。
无支祁也逞强站起身,与狴犴再次相对,双掌相交,妖力把王座崩裂,处在两人身边的阿碧也被妖力波及。
“你已经没用了!”
狴犴一只手上再次爆发妖力,逼得无支祁双手相抗,另一只手,拍向狐阿碧。
狐阿碧眼看要命丧狴犴之手,无支祁双掌推开狴犴一手,侧身去迎狴犴的全力一击。
无支祁却是把阿碧护在怀中,用几乎听不见的声音道:“活下去……”
阿碧当即落泪,这无支祁,害死了她的生父妖王乘黄,却又把她收做义女,待如亲生。
多年来,仇恨在心底生根发芽,长成参天大树,而恩义,本该是一种侮辱。
如今,背刺了无支祁的她,纵使被打死,也没什么话说。
此刻,她,已不知心头什么滋味。
狴犴一手扯住无支祁,另一只手化作虎掌,朝无支祁胸腹之间掏去。
无支祁用最后的力气将阿碧抛向沐羽,喊:“你们快走!”
无支祁巨大的身形一震,胸腹之间已被虎爪贯穿,又被狴犴一拳打在项间,彪血倒飞出去。
一道猩红的血线在空中弥散。
阿碧身后,一条尾巴化作三条,护住被眼前这一幕吓坏了的沐羽:“人族,快滚吧!”
沐羽被短时间发生的变故惊呆,忽觉得胸前发烫,低头见到那琥珀吊坠闪烁着光芒,手中的那枚种子也仿佛拥有了脉搏,正在阵阵搏动。
“原来,他把那东西放在你身上了。”
狴犴伸出长舌,舐去脸上的鲜血,端坐到崩裂的王座上,冷冷地道:“交出来吧!”
狐阿碧也瞧向沐羽,眼神暗淡,向他示意着什么。
沐羽在狴犴期待的目光中,向前走了两步,把种子和吊坠都攥在手中:“做梦!”
“好,很好,非常好!”狴犴一只手捂着脸,那手变成爪,人脸变作虎头,再交替着变回来,忽然暴起,扑向沐羽。
沐羽其实也没什么胆量,只是他觉得,无支祁把东西交给他,自然有无支祁的打算。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忽然这么相信一个怪物,只是觉得,对方肯定比眼前的这只老虎怪可以相信。
而且他发现,自己每次在梦中出现的就是在这石室的正中,几个香炉像是在摆放着什么阵法。
如果这是一个梦,那我再荒唐也不会有事。
如果这不是一个梦,那么妖怪都出现了,我相信一下奇迹,也没问题吧!
狴犴扑来,一掌化作虎爪,便要拍下,狐阿碧忽的强行展开五尾想要拉开沐羽,却被一股灵力吸住。
原来是无支祁暴起,抱住狴犴,在濒死之际,将他原本注入沐羽手中吊坠的妖力启动。
妖族灵阵启动,强大的妖力在沐羽和阿碧身边涌动。
“吾为妖王,为妖族千秋计,寄望于此子。”
这已经是无支祁最后的意志了,从他身体中爆发出妖力将狴犴抱住拖回,那阵法与沐羽的吊坠呼应,竟在原地消失。
“可恨!”
狴犴发出一声吼叫,整张脸化作虎头,双手化作虎爪,朝无支祁的尸身扑去,把个老猿撕作数块,生生吞吃了。
不一会儿,狴犴手下的虎妖们,已经掌控了整座妖王城。
狴犴手下的心腹大将,青甲将军虎妖罗罗便来禀告:“大王,我们已经控制了妖王城。”
“嗯?”狴犴此刻坐在无支祁的王座之上,长舌舔舐着自己带血的爪子。
罗罗连忙赔笑:“妖王,我们已经完全控制了王城。只是,那几个老家伙怎么办?”
狴犴满意地点点头,眯起眼睛道:“确实要给那几个老家伙一个交代。
传令下去,前任妖王无支祁,被乘黄遗孤,妖狐阿碧携人族暗害。
我妖族各部,即日起整军备战,不日向人族复仇!”
“是,妖王大人。那,那个狐阿碧?”罗罗暗笑,窥探着狴犴。
狴犴猛然睁开眼睛,蹿到罗罗身旁,冷笑:“你是我的心腹兄弟,我怎么会亏待你呢?
从今天开始,由你来代理虎族事务。不过,得等你把狐阿碧,还有那个人族小子给我抓回来,我才好正式任命你为虎族之王才是。”
“是,末将遵命!”罗罗退下。
狴犴望着那崩碎的王座,摇摇头,道:“无支祁呀,无支祁,你在位时,懦弱无能,不肯与人族开战。本王就让你看看,这妖王是这么当的。”
妖王城处于西梁山上,四面环水南北投河通海,只东西一条路联通妖族各部。
狐阿碧回过神来时,已在南面西梁山下,通海江畔。
“我一直在给他下毒,我要杀他,他还是救了我。”
狐阿碧心中回想,十数年前,生父乘黄妖王被无支祁逼死,母亲也随他而去,狐族从最强盛的部族,沦落东北一隅,都是他所害的。
如今,这如今,自己与狴犴合作,又被狴犴背叛抛弃,自己落得这个下场。
她明眸煽动,止住泪流,转头望向已陷入昏睡的沐羽,不知道为何会想要狴犴杀他的时候,动了救他的心思,是一丝残存的善念,还是对于无支祁的隐隐感恩?
“我,该何去何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