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轻地吹一口气,那麻雀竟然扑腾起翅膀,环绕她一圈,轻轻地落回手中。
堂屋里,姑奶奶欢喜地望着,点点头,朝旁边一直摆弄着一些金属齿轮的中年男人说道:“飞了,你看,这丫头让那鸟儿飞了。”
中年男人头也没抬,仍旧摆弄着手中的齿轮。他生的膀大腰圆,头上几毫米的短发,只冷漠地说道:“差得远了,我北方家这一门绝学,可不只是学会灌输灵气就……”
这里正说着,只见那麻雀飞进屋子里,叼走男人桌上的齿轮,再度飞离。
“这?”北方家主惊讶地朝门外望去,只见那麻雀落在楚暧手中。
楚暧轻轻抚摸着机关麻雀的头,笑笑:“做得好。”
姑奶奶满意地看着,家主也正摇头苦笑,见机关鸟忽然叽叽喳喳地叫起来。
“它说什么?”姑奶奶听不懂机关鸟的话语,却见楚暧盯着庭院之外,而北方家主惊喜地望着楚暧。
南伯伯领着雨竹,从庭院外走进来。
“雨竹!”
“楚暧!”
两个女孩小别重逢,拥到了一起,恨不得一口亲上去。
南伯伯看着从楚暧手中飞出,悬浮在空中的机关鸟,轻轻用手一点,就让它落在手中,笑道:“老北,你的动作可真快啊,这就开始传授徒弟本领了?”
“耍嘴。”姑奶奶远远地朝南伯伯使了个眼色,埋怨道:“人家北方家主,谨守家规,可是一点都不给我老婆子面子,还没答应要收这小姑娘作徒弟呢。”
“孟家姑姑。”南伯伯对着姑奶奶行礼,随即转向北方家主,笑道:“这么好的徒弟,又有老前辈作保,还有人敢不给面子吗?”
“那可不,老婆子面子薄,昨天好话说了半天,今天又再带着这孩子来了,人家还是不满意。”
姑奶奶演技一流,说着,竟然擦起眼睛来,接着说道:“玄门没了,孟家也跟你们没关系了,我这孟家的旁支也就说不上什么话了。”
“您别这样说,我们也不是铁石心肠。”南伯伯心底暗笑,扶着老太太道:“我看这孩子天赋也不错,实在不行,我都收作徒弟,您老人家千万不要伤心。”
北方家主此刻正摆弄着剩下的齿轮。他抬起头来,看看南伯伯,又看看姑奶奶,两个人都不理他,只张张嘴,说不出话来。
雨竹和楚暧正说着悄悄话,此刻也向堂屋里望来。
姑奶奶倒不客气,站起身来:“那,咱们走?”
“走。”南伯伯也配合着,扶起姑奶奶:“咱们谁都再也不来了。”
楚暧也想要进堂屋去扶姑奶奶,雨竹拉住她,小声说道:“师父和姑奶奶在演戏呢。”
南伯伯扶着姑奶奶,往外就走,心里数着:一,二,三……
“等一下!”
北方家主急得都站起来了,恭恭敬敬地搀住姑奶奶道:“前辈,那南方家的没安好心,您不要理他。”
“咱就是,就是测试一下,咱也没说不收啊。”
“那你收下她了?”姑奶奶歪过头,甩开他的手,故作怨恨地瞥了一眼北方家主。
“嗨!”北方家主用那双有些粗糙的大手拍了一把自己的大腿,说道:“您老人家亲自带来的人,我敢不收吗?”
“更何况,这孩子是有天赋的,他不适合学老南家那些死物,学我家的机关术,正合适。”
姑奶奶勉强地点点头,重新坐了回去。
南伯伯存心要捉弄他,立刻说道:“老姑姑,这可不行啊。您刚才可是答应了,这孩子是要拜我为师的。”
姑奶奶先是一愣,紧接着配合地点头,看着北方家主,作势又要站起来,说道:“是啊。”
“有你什么事?”北方家主白了一眼南伯伯,赶紧拦到姑奶奶面前,朝门外的楚暧说道:“那丫头,喜欢我北方机关术吗?”
雨竹轻轻推了她一把,楚暧赶紧点头。
“那好,从明天开始……”北方家主刚要说明天,却见到南伯伯正笑嘻嘻地看着他,立刻改口道:“那机关鸟就送给你作拜师礼了。现在,立刻,马上,我就开始教你北方家的机关术。”
“谢谢师父。”
楚暧刚要行拜师礼,却见到南伯伯揪住北方家主,说道:“那不成,你抢了我一个徒弟,总得给我点补偿。”
北方家主也有些不耐烦了,瞪着南伯伯:“干哈啊!你到底想咋地?”
南伯伯笑笑:“老北啊,你收了个好徒弟,我们也沾沾喜气,一起在你这庄上住几天,顺便讨些家伙用用。”
“你趁火打劫啊。”北方家主最喜欢安静,庄上多了一个徒弟都不愿意,何况是行事古怪的南伯伯。
“诶!”南伯伯贴到北方家主耳边,耳语了两句。
“真的?”北方家主也兴奋起来,说道:“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