肯尼斯坐在茶桌前,他的面前摆了一杯热气腾腾的红茶,按照他一贯的口味加了少许的牛奶和一块方糖。肯尼斯闻着红茶的香气,发出一声舒适的喟叹,他闭上眼睛,允许自己短暂地休息一下。不一会儿,他的耳边传来了熟悉的长枪刺破空气的声音,不用细想,就知道一定是某位光长肌肉不长脑子的白痴英灵在做战前特训。
哼,只有愚蠢的家伙才会在这种时刻鞭策自己锻炼,如若一开始就准备妥当,这时候只需休息便可,放松身心,才不至于在关键时刻手脚发麻,浑身紧张。
肯尼斯想到这里,愉悦地抿了一口红茶,将左腿架到右腿之上。
和自家的白痴不同,那个郭嘉……似乎很少能见到他紧绷的时候,仿佛一切都尽在掌握一般,做什么都神闲自若的。那家伙,弄不好,是最可怕的敌人也说不定。肯尼斯心下想着,开始在心里疑虑自己最开始同意结盟的行为,是不是做错了。
“吵死了。”肯尼斯被迪卢木多的声音弄得心烦,“不要打扰我休息。”
“啊抱歉,看到主人您眉头紧锁,还以为您在想事情。”迪卢木多停下了挥舞长枪的手臂,恭恭敬敬地走到肯尼斯身边半蹲下来,“还是说,主人在烦恼什么?”
原本肯尼斯根本不屑于回答迪卢木多这个问题,御主在烦恼什么根本不需要区区一骑英灵来操心。可他很快回忆起了之前迪卢木多对自己发火时的态度,这让他内心有些不自然地察觉到对方似乎想和自己缓和关系。有的时候,面对下属,鞭子也需要和糖结合在一起使用……肯尼斯微不可见地点了点头。
“对于郭嘉,你怎么看?”
迪卢木多沉思了两秒,依旧恭谨地说道:“在下认为,郭嘉阁下是个十分聪明的人,在制定计划方面非常得心应手。”
“但我总觉得,他有什么事情没告诉我们。”
果然……肯尼斯不自觉冷笑了一声,如果连迪卢木多这种大脑都能意识到的话,那根本就和事实没什么两样了
“那家伙大概也知道我们后续能看得出来,他就是有恃无恐罢了。”
肯尼斯的话让迪卢木多愈发不安起来,他很担心自己和肯尼斯会变成郭嘉手下的棋子,任他摆布。虽然怀疑盟友是非常有违骑士道的行为,可作为凯尔特的英雄,迪卢木多始终相信保持一定程度的怀疑是绝对有必要的。
“算了,不管那家伙隐瞒了什么,这时候和对方决裂都是最低级的做法。”肯尼斯看向迪卢木多,“无论是Assassin,还是Archer,现在看来都不过是那家伙制约我们的棋子,让我们不敢和他解除盟约。”
“在下不明白。”迪卢木多微皱眉头,有些不解。
“很简单,那次他让你和他一起去Archer和Assassin战斗的场所,就是为了让你我知道对面的英灵有多么的麻烦。”
“保持谨慎不让Archer知道你的信息是一方面,让你了解对方的实力是另一方面。”
“都说无知者无畏,而我们获得了额外的情报,就忍不住会想更多,比如说,万一我们没能真正杀掉Caster,而逼着对方和Archer或者Assassin联手反向找我们复仇,到时候要怎么办?”
“阿其波卢德家族的人不会畏惧,但也不会是白痴,我们不得不考虑多种情况,时刻审视自己,考察局面。”
“而郭嘉就是利用了我这一点心理,断定我们不会也不敢主动和他分裂。”
真是可怕的人啊……人心在他面前就和清澈的湖水一样,能够轻而易举地看到底部。迪卢木多忍不住想到了年轻时期的芬恩,那位充满智慧又潇洒勇武的战士。然而不同的是,芬恩的谋略更多地偏向于军事战略,而郭嘉,却诡异地更偏向人心。
偏向军事战略的人,你或许能够通过事先准备规避对方的设计,而偏向人心的人,一旦对你有足够的了解,你的生死就全然由不得自己了。
迪卢木多紧张了几秒钟,又很快想到一个问题:“可是郭嘉不是和那位Archer很不对付吗?”
“哼,真到了性命关头,哪有什么永恒的敌人。”肯尼斯看了眼窗外,“那家伙的乌鸦,指不定正在哪里监视我们呢。”
这句话让迪卢木多的背部肌肉猛地一紧,令他一瞬间回忆起了许许多多曾经听闻的恐怖故事。迪卢木多随即快步走到窗前,一把推开窗户往外看——酒店外面绿树成荫,下方车水马龙,并不能瞧见乌鸦的影子。迪卢木多又观察了两圈,然后将窗户关闭,将窗帘彻底拉上。
如果,真的如主人所说,那在他们和郭嘉结盟的一瞬间,就已经输了。可迪卢木多也不能确定如果当时拒绝郭嘉,场面会比现在要好。所幸他们还有希望,毕竟郭嘉看上去并不是那种会疯狂算计同伴的黑心之人,更何况他的目标也是优先解决Assassin,自己和主人无论如何都不会在这时候刷上郭嘉心中的敌对排行榜。
“算了,说这些也没什么意义,我要去午睡了,有什么异常第一时间通知我。”肯尼斯将茶杯中的红茶一饮而尽,然后站起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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