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上火车后,谦霖紧紧盯着车窗往外看,不肯放过窗外每一帧景色。
宁禾笑着看他,没有打搅,她靠着椅背昏昏欲睡。
早上起太早,又匆忙赶火车,现在上了火车,紧绷的神经终于松懈了。
她眼皮都要打架了,靠在椅背上的脑袋被男人的大掌笼罩住,轻轻往旁边靠。
直到脑袋靠在宽厚的肩膀上时,宁禾睁开眸子,眼睛清明了不少。
贺绍川拍了拍她的发顶,低声说:“睡吧,靠在我肩膀上睡,会舒服些。”
有个免费的人肉靠背,她不睡白不睡呀。
宁禾唇角微微上扬起,舒舒服服地靠在贺绍川的肩膀上,缓缓闭上了眼睛。
谦霖不知看到了什么,指着窗户兴奋地回头,要跟宁禾分享:“妈妈,妈妈你快看,窗户外有……”
话还没说完,就被贺绍川警告的眼神给止住了。
谦霖看向靠在爸爸身上的妈妈,早已经呼呼大睡了。
贺绍川嗓音微沉地说:“你妈妈今天累坏了,让她休息会儿,别吵她。”
谦霖瘪了瘪嘴,也还是乖乖闭上了嘴巴,转过头独自一人欣赏窗外的风景。
宁禾这一觉睡的很久,还做了个梦。
梦回到了她死之前。
在一个阳光明媚的早晨,宁禾被哥哥推着轮椅,一家人去了医院旁边的影楼,拍了一张全家福。
宁禾知道自己命不久矣,特地要求的一个小愿望,就是跟家里人拍一张全家福,也希望她走后,他们不要忘记她。
想她的时候,就可以拿出这张全家福看一看。
而她经历过化疗,头发已经掉光了,在她身体情况还允许的时候,要拍一张美美的全家福。
梦的最后一瞬,也定格在了那一张全家福上。
一直到火车报站声响起,贺绍川在她耳旁轻声唤她起来。
宁禾缓缓睁开了眼睛。
心底还有一些怅然若失。
贺绍川见她神色有些不对,便问她:“怎么了?身体不舒服?”
她摇了摇头,她只是有些想家了,穿到这里这么久,这是宁禾头一回对想家的执念这么深。
难道是原身也想家了?才会加重她想家的心情?
宁禾问贺绍川:“是到了吗?”
“火车已经到站了,我们要转坐班车。”
宁禾点了点头,很快重拾心情,牵着谦霖的手,一家三口下了火车,转坐上了回村的班车。
谦霖在火车上都没有睡,上了班车靠在宁禾的怀里瞬间秒睡。
贺绍川见状,放下手里的东西,伸手抱过谦霖,还不忘说道:“下次给他也买个座位,让他自己坐。”
“孩子免费不好吗?为什么还非要花钱买个座位?贺绍川同志,你真是越来越不懂得省钱了。”
贺绍川没有反驳,而是淡淡应了声:“嗯,不该省的钱不省。”
宁禾无语了,别说谦霖是孩子不要钱,就算花钱买个位子给谦霖坐,他就放心让谦霖跟陌生人坐一块儿?
宁禾看向窗外,车子行驶在土路上,道路两旁皆是翠绿的田野。
一望无际,晴空万里,宁禾看的心情都不自觉好了不少。
贺绍川看着宁禾的侧脸,伸手握住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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