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如何他都不会说出来。只是这样一来,这事就不知该如何解释了。
“哼!国子院几百年来,还从未听闻有人能以作弊手段登阶!”阎刚怒哼一声,“此子堂堂正正登阶,无时不刻处于众人眼皮之下。魏副院长如此推断,也不怕寒了一众学员的心!”
魏拙面无表情回望着他:“也不尽然。若有人携带阵符,自可轻松登阶!”
“姓魏的你什么意思!”阎刚眼中翻起无尽怒气,众所周知,入道台的阵符一共只有三枚,分别在他们三位院长身上。魏拙话中所指,分明是说有人将阵符交给了唐飞扬!
阎刚怒不可遏,猛然自怀中掏出一物,一把拍在面前的桌上:“你给我看清楚这是什么!”
桌上赫然是一块八封形的石符,看石符青色的材质,应该与入道台一般,同为天青石。
魏拙眼皮一跳,也从怀中掏出一物,同样是一块石符。将它放在面前桌上,以表清白。
院长面色淡然,同样掏出石符,放于桌上。
半空众人顿时面面相觑。
而此时随着两人的争吵,广场众人也开始窃窃私语,看向唐飞扬的目光中,也包含着各种各样的意味。
阎刚怒指着魏拙:“三块阵符全在这,难道还有第四块不成!”
“或许有人同样能炼出阵符呢?”魏拙仍不死心,转而面向院长,“不论如何,让我下去一问便知。此事关系重大,定要查个水落石出!”
院长沉默片刻,终于点了点头。说到底,其实院长心中对这个紫阶天赋也是有所怀疑,毕竟数百年来从未出现过。就连院史记载中也曾说道,入道台紫阶更多是当年问器宗的傲气之举,根本不认为有人能登上它。
何况,这件事必须要查个清楚,否则这场天赋测试传扬出去,就是国子院的一场莫大笑话!
得到院长同意,魏拙顿时拿起桌上的阵符,一挥宽大袍袖,众人只觉眼前一闪,魏拙竟已出现在入道台之上!
唐飞扬耳边风起,刚要惊骇转头,却陡然被人抓住后衣领。随后一阵风声呼啸,眼前一花,竟是被魏拙如提小鸡般落在台下!
魏拙脸色森冷,随手将唐飞扬掷于阶下,竟是没有半点卸力之举。唐飞扬之前登阶早已疲惫至极,浑身上下本就酸痛不堪,被这一掷,脚下一软,顿时一屁股坐在地上。
自己于入道台登顶,竟然还在万人面前被如此羞辱。唐飞扬狠狠一撑手爬了起来,涨红着脸,像一只喘着粗气的小公牛,怒视着魏拙!
半空中,阎刚狠狠地呸了一声,院长也重重地一皱眉头。
面对少年不屈而愤怒的目光,魏拙阴冷的眼神带着厌恶,像是看着一只随时可以踩死的蝼蚁。
“唐飞扬,你究竟如何作弊,还不从实招来!”
声音饱含元力,像是惊雷一般在耳边炸开。而众人的目光,就像针一样扎在身上。
唐飞扬怒发冲冠,攥着拳头,几乎是咬牙切齿地将字吐出来:“我,没,有,作,弊。”
“还敢嘴硬!你若真有紫级天赋,平日修炼定然百倍于常人,我一问便知。”魏拙冷冷一哼,转首向众人问道:“此地可有此人同乡?”
话音刚落,马上就有一道颤抖而略显激动的声音响起。
“学生白石,来自江武城,与唐飞扬自幼熟识。唐飞扬已修炼数载,尚未进入演武一阶。”
“此事属实?”魏拙眼皮一跳,这个答案实在大大出乎他的意料,数载都未能晋入演武一阶,这别说紫阶了,简直连赤阶都不如!
“此事江武人尽皆知,学生不敢有半点隐瞒。”
旁边又响起了几声附和。
广场上哗然一片,所有人眼中原本的兴奋之色渐渐变冷!
魏拙脸上表情不变,心下却是狂喜不止。
他只出口要了颗果子,结果人家却给了他整片森林!
强自按捺下心中激动,魏拙忽然脚下一动,倏地出现在唐飞扬身侧,一把抓起他的手臂,猛然将元力探入!
片刻后,他放下手臂,抬头说道:“院长,此人确实未曾晋入演武。”
此话一出,广场上顿时像是炸开了锅!
院长脸上难掩失望之色,对着下方冷冷开口:“唐飞扬,你可有话说?”
“我,没,有,作,弊!”
唐飞扬狠狠咬着牙,将身躯挺得笔直,昂首向天,面上却不曾有半点屈服。短短五个字,如同铮铮冷语,直冲天际!
广场骤然一静,所有人都听得出话语中的不屈与悲愤。
看着少年似燃着火焰的双眸,院长沉默良久,终于轻轻一叹:“那好,为表公平,我们会取走你身上物品,你可愿再次登阶?”
再次登阶?!
唐飞扬的心陡然落入深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