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剧本你不要拿的那么熟练行不行
实际上,他找殷无妄只打算要碧云镜。至于罗霖花,这在言卿看来更倾向于一种因果。
书里面说是燕卿的行为是“抢功劳”,可白潇潇愿意吃着这哑巴亏的最关键的一点就是罗霖花确实是燕卿偷出来的。
他既然打算走剧情,那么这些因果也得一并承认。
怀虚急了“燕卿你快说句话”
回春派主殿站满了人,众人目光都落在大殿正中央的青年身上,看他黑发如瀑,肌肤苍白,脸上鲜血纵横,身躯单薄如同一张薄纸。可是立在天地间,却又有股说不出道不明的韵味,似劲草,似长风。
众人一时间不由愣住。
怀虚见他迟迟不说话,一下子站起来“燕卿”
宗主把他拦住“怀虚坐下”
怀虚毕竟要给师兄面子,咬紧牙,臭着脸坐下。
宗主眼风如刃,落到言卿身上,沉沉问道“燕卿,你可认罪”
言卿眉眼如画,微笑“认罪。”
瞬间满殿哗然。
怀虚眦目欲裂“燕卿”
紧接着,宗主的质问像是狂风暴雨朝言卿扫去。
“是不是你偷窃罗霖花”
“是。”
“是不是你擅闯禁地”
“是。”
“是不是你摧毁幽牢”
“是。”
宗主被他的坦然给震惊了,难以置信地看着言卿,最后一字一字艰难问“燕卿,你可曾后悔”
天光从高堂明镜折射而下,言卿微微一笑,眸光清潋,似剑上寒霜“不悔。”
“不是这样的宗主,幽牢崩塌不关小少爷的事啊”
阿花阿虎在外面听得清清楚楚,当即傻眼,火急火燎跑了进来。
他们不能让恩人受这委屈。
“宗主,小少爷冤枉啊”
宗主已经被言卿气得脑仁疼,见这两人跑进来,立刻怒斥“你们又是何人胆敢擅闯主殿,给我滚出去。”
心灰意冷怀虚见事情有转机,眼放光芒“不不不,宗主,他们也是昨夜幽牢中人,让他们把话说完”
咚咚咚。阿虎跪在地上,先重重磕了三个头,马上开口“宗主,俺是守在山洞外的侍卫,俺作证,昨夜洞中不止他一人,还有燕大师兄和白小师弟。”
宗主觉得匪夷所思“你身为山洞守卫,居然一下子放了三个人进去”
阿虎人傻了,这才发现自己的失职,当即涕泪横流又砰砰砰磕了三个头“都是俺滴错,宗主你就惩罚俺,饶过小少爷吧。”
阿花急得不行,开口为他解围“宗主,他昨晚是被我缠着分心才犯下这种错误的,宗主你罚我吧。”
宗主一掌下去,两人瞬间倒在地上口吐鲜血“主殿是由你们放肆的地方”
阿虎口吐鲜血,但还是挣扎着抬起头来说出真相“宗主,俺昨天虽然在洞外。但俺知道山洞是因为两道剑气崩塌的,那是燕大师兄的碧血剑”
怀虚傻眼了他是希望祸水往殷无妄上面引而不是燕见水啊,每个孩子都是他的心头肉
怀虚威胁“你给我好好想想,到底是谁弄毁的幽牢。”
阿虎一口咬定“就是燕见水。”
燕见水听到阿虎的指认,轻蔑道“我只是催动了山洞的阵法。幽池被毁,明明是燕卿招惹了笼中的妖物才引起的。”
宗主皱眉,察觉事情不对劲“笼中妖物什么妖物,幽牢不是几百年没关人了吗。”
怀虚现在只想拿殷无妄定罪,循循善诱“见水,你昨日为什么会在洞内啊。”
燕见水讽刺道“还不是因为殷无妄。”
“殷无妄,果然又是殷无妄”怀虚终于等待这句话,得偿所愿,直接激动地站起来“宗主我就说吧,这个散修就是个祸害他先是勾引我儿燕卿偷取罗霖花给他,后又是造成幽牢崩塌的罪魁祸首我看把他处死,就门派太平了”
他这通话逻辑就跟狗啃的一样。
只是作为宗门内唯二的元婴长老,谁都会卖他这个面子。
宗主现在心思已经被幽牢妖物的事牵住。
怀虚抓住这个机会,只想今日之事速速做个了断,马上眼露怨毒,斩钉截铁“来人,给我把殷无妄拿下”
殷无妄黑发黑袍,面无表情,孤身一人对抗整个宗门。
“无妄哥哥”白潇潇目露哀愁怜悯,轻轻地站到了他身后。
殷无妄的目光却只看向言卿。
满殿的嘈杂,其实都不如言卿刚刚轻描淡写的“不悔”二字让他震惊。可震惊也就是震惊一瞬间。言卿再对他痴情不改又如何呢,被囚禁被轻慢的耻辱,他终究会报复的。
殷无妄移开视线,又冷眼看过这黑压压殿中一群人。愚蠢易怒的宗主,恶毒护短的怀虚,狗眼看人低的燕见水。他哑声道“回春意在救世济人,你们真的侮辱了这个名字。”
怀虚恼羞成怒“给我把他拿下”
“我看谁敢”
一声怒斥破空而来
就在主殿乱糟糟一片时,忽然天外飞来一道锁链,金色的锁链如同长蛇,狠狠捆住怀虚的身子,把他重重从高台上扯下来,滚到地上。
怀虚大叫一声,眼中满是惊恐。
一紫衣博冠的人御剑而来,身后跟着修士,竟然都是元婴修为。
满殿震惊。
“他们是谁”
“大乘期”
紫衣人气势逼人,威眼肃目,斥道“尔等蝼蚁,竟敢对我流光宗少宗主动手”
流光宗这三个字更入惊雷落地,把在场所有人震得神魂发麻,脸色煞白,话都说不出口了。
言卿幽幽叹口气。他站在殿中心,墨发青衣,手指间红丝缠绕。虽然早有预料,但这种龙王归位的打脸剧本落到自己头上,他真是不愿再笑。
回春派在书中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开篇,它宗门落魄、立地偏僻,远离整个世界的风云中心。平日里对仙家圣地的南泽州都只是传闻。宗门弟子修为低微,只有百年一次的青云大会才能有幸见到九大宗门的人。可想而知,流光宗三个字对他们的震撼有多大。
紫衣人明显是大乘修为,威压笼罩整片天地。
回春派宗主一下子站了起来,额头冒汗诚惶诚恐“前辈”
紫衣人理都没理他,自剑上跳下,走到了殷无妄身边,毕恭毕敬道“少宗主。”
殷无妄淡淡应道“嗯。”
宗主瞳孔紧缩差点瘫倒在地“少、少宗主”
殷无妄见主殿一群人都露出震惊、悔恨、恐惧的表情,完全意料之中。
果然都是些欺软怕硬,趋炎附势之辈,知道他的身份便吓破了胆,露出这副做派。
“无妄哥哥”白潇潇出声,微微发颤,显然也被眼前发生的事吓到了。
殷无妄偏头,看着少年清澈无暇的眼,想到他刚刚站到自己身后的举动。一时心里才微微柔软,回春派或许就只有潇潇是善良的人。
怀虚倒在地上,也人吓傻了,他只想给自己的儿子找个替罪羊,怎么会惹上流光宗。
紫衣长老表情阴桀,语气低沉不屑“刚刚你们说什么来着我们少宗主勾引谁他吗”
他的目光落到了言卿头上,眼神跟刀子一样,淬满阴毒和嘲讽,阴阴一笑。
“就他,也配。。”
“南泽州不知道有多少人费尽心思想爬我们少宗主的床,你们回春派又算个什么东西。到底是谁勾引谁还说不定呢”
“灵根残废,修为低微,心思恶毒,还贪慕虚荣,敢把主意打到我们少宗主身上。跳梁小丑,不知死活”
他话音落地,眼眸冰冷,手中的金锁就直直朝言卿袭击去。
“少爷”阿花阿虎顿时大喊。
那金锁来势汹汹,以言卿现在炼气期的修为,接下只会是死路一条。
电光石火之间,突然一道清锐的剑意破空而来。漫过云霞天光,卷雷霆之势,和其光尘,让风云变色。
碧色长剑将紫衣人的锁链定在空中。
紧接着,一道苍老低沉的声音冷冷传来“我们忘情宗的人,也是你能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