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北琛低头,看着她粉嫩微肿起的唇,问:“你外婆,似乎对我很有意见?”
这都看出来了?
宁暖不怕承认,好笑道:“嗯,挺有意见的,听说你拿二百多万的酒去给我外公上坟了?”
商北琛目光定定地,只盯着她的唇。
见他没反驳,宁暖便知道这是真的,本不想提,毕竟事情过去了就过去了,外婆当时也把酒还给了他。
但他今晚提起,宁暖就有很多话想说。
“那么贵的酒拿去上坟,你是想把我外婆吓死,还是想把我外公气活过来?本身我外公外婆就对有钱男人有点看不惯。”
“为什么看不惯?”
“因为我爸爸。”宁暖觉得这没什么不可以说的,商北琛又不认识宁国富。
“我外公外婆在乡下生活了半辈子,周围都是淳朴的同村邻居,见过最坏的人也就是同村好贪小便宜,或者关系不睦的妯娌。后来我爸爸对我妈妈的所作所为,让他们觉得当大老板的有钱男人,都不太……”
宁暖皱了皱眉,形容不上来外公外婆究竟对有钱男人具体什么看法。
总而言之,重来一次的话,二老不会同意女儿裴莹嫁给宁国富,甚至是任何一个城里的有钱男人。
外婆常说,如果重来一次,她宁愿女儿嫁给同村的小伙子,知根知底,平淡的过完一辈子,一亩三分地,平平淡淡也是一种幸福。
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村里每个人都以为母亲嫁给宁国富当了富太太,是去城市享福了,可谁知道这背后的痛苦与辛酸?
无论是身体还是心理,母亲都遭受了巨大的创伤。
商北琛看出她提起父亲后的愤怒,和哀伤,明媚的小脸也瞬间黯淡了下来。
他向前倾身,大手摸了摸她的脑袋,安慰说:“不能一竿子打死一船人,千人千面,人的品行好与坏,跟他有没有钱没多大关系。”
“可有一句话说的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外婆就是这样。
闻言,商北琛眉头深深地蹙起。
“我爸跟我妈,是先发生的关系,后结的婚……中间的恋爱过程里,我爸追我妈追的也很紧,可能男人想跟一个女人再次发生关系时,都会一味的献殷勤吧,后来我外公外婆就放心的把女儿嫁给了我爸,觉得他真的很爱我妈妈。”
说到这里,宁暖讽刺地扬了扬嘴角,“结果却是,婚后不到半年,我爸就对我妈没了新鲜感,得到了就不再珍惜,回大城市后,更是变本加厉,身边环肥燕瘦的女人,都被他养得比我妈光鲜亮丽。”
眼睛酸了酸,宁暖没忍住那股眼泪要出来的感觉。
“可能女人的感情一旦付出出去,就很难再收回来……我妈后来其实不痛苦了,不想我爸了,也不会总哭,可我知道,她那不是不爱我爸了,是不会再爱,因为心里的伤痕太多,总也得不到治愈,慢慢的整颗心就溃烂了,坏了,死了。”
宁暖以为再提起这些旧事,不会情绪起伏了,可原来这些伤痛是从童年就渗透进了骨髓里的,无论何时何地提起来,都还是会难受到喘不过气。
宁暖月光下抬起脸来,朝他说:“所以……”
后面的话还没说出来,她的唇,就被突然压过来的商北琛给堵住了。
他的手臂很硬也很结实,把她牢牢地箍在怀里,他的舌肆意地开始长驱直入,近乎痴迷地席卷着她的口腔。
每每尝到她的眼泪,他就吻得更深更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