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了避孕药,她把水杯递还给面前站着的男人。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宁暖觉得商北琛这个人身份矜贵归矜贵,可私下里低下头的时候,很温柔,且有耐心。
房子狭窄,环境也与男人身上的气场格格不入,他不管站着,还是坐着,莫名的看着都不和谐。
她反倒觉得,这个男人就只有跪着的时候还算画面和谐。
宁暖是怕冷的,她把空调毯拢在身上取暖,一双脚放进拖鞋里,往厨房走去,经过男人身边时,只淡淡说,“晚安,你可以走了。”
例假期间没有女人会不想躺着,总坐着也会累,她打算喝杯热牛奶再睡,暖一暖身体。
来到厨房,她却看到厨房里有一盒牛奶,不是她跟外婆日常喝的那个牌子,估计商北琛下楼买避孕药时,顺道买的。
商北琛也来了厨房。
宁暖扭头,就对上身旁男人弧度完美的下颌,还有深沉冷邃的眸子。
她不解道:“你怎么还没走?”
外面今天风很大,天气又这么凉,男人身上的情慾仿佛也早就被吹得消散了,但他嗓音沉静,暗沉,沙哑,“你还没有给我一个答案。”
宁暖:“……”
什么答案?
哦,她想起来了……
嫁给他,结婚的事吧。
男人拿出一只杯子,修长而骨节分明的手指打开那盒牛奶,倒进杯子,放进了微波炉。
外面清冷的深夜,屋内凉白的灯光,宁暖看着在给她热牛奶的男人,转身回了卧室。
看来今晚不说清楚是不行的了。
卧室里,她打开书桌上的笔记本电脑,心不在焉地浏览了起来。
一分半钟过后,她收获了满满的一杯热牛奶。
可她不敢捧起来直接喝,怕烫。
正出神地想着怎么跟这个男人沟通时,她身后就贴上来一具温热坚硬的男性身躯。
商北琛扣住她腰肢,低头,从后吻了吻她脖子的皮肤。
她只觉得哪里都热烘烘的,男人的体温烘烤着她,下一秒,她就被男人抱起来,拖着俏臋搁在了书桌上。
旁边笔记本电脑开着,书桌也不大,她坐下的地方其实很小。
小小的书桌台面,场景莫名显得温馨,也暧昧。
商北琛站在她面前,脊背挺直,浑身优雅,一只大手扣住她腰,另只手端起那杯热牛奶,吹了吹,才递到她嘴边:“喝一口。”
宁暖就着这个姿势,尝了尝他手上的那杯热牛奶。
有一点点烫,却是她口腔能接受的那种热度。
他把牛奶杯给了她。
宁暖手捧着牛奶杯,想到外婆起码还要四十多分钟才回来,就没急躁。
热牛奶的味道很浓郁,房间很小,这导致她周围闻上去都是淡淡的奶香味,她低垂着眸子,看杯子里的牛奶,微微启唇,淡声说:“我知道这世上所有的相遇必然都是命中注定……可我也知道,命中注定这四个字是把双刃剑,一面刃上抹着甜蜜,一面刃上抹着剧毒。”
宁暖不是一个天真的人,也许她生了一副看上去天真不谙世事的柔美面孔,可这些年不好的生活环境和经历,不说到饱经风霜的程度,也好不到哪里去了。
再不谙世事的人,也被磋磨得学会了深谋远虑。
屋子里太安静了,让她感慨都良多,“你身边遇到的人和事,跟我身边遇到的总有差别。我见过八旬年迈的夫妻一起走在大街上,恩爱如初,满是褶皱的脸上都是幸福,也见过很多夫妻天天吵架,最后矛盾升级,到了撕破脸离婚的地步。所以,不管怎么说,结婚都应该是一件慎重的事,这个没得反驳。”
宁暖心里也无数次难受的想过,如果当初母亲多了解一下宁国富,晚些结婚,是不是就能日久天长的看清楚宁国富的真实人品?
最终两个人结不成婚,母亲也就不会那样艰难的走完这短暂的一生。
说起父母的婚姻,宁暖脸上都是淡淡的哀愁,就连明媚的眉眼都不再明媚。
骨节分明的有力手指抚上她的脸蛋,男人覆首轻吻了下她的腮边,吻完,没立即离开,侧眸看到她嫣红唇上那一滴残留的奶渍,便挪动薄唇,吻了下来,尝咽进了喉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