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六革说的这一切,当然没有一句是真的!
但是,他就是要这样说!
许岐山十年前还没坐到这个位置上的时候,任职帝都的市长,那个时期就跟商北琛接触甚多,可以说许岐山也很看好商北琛!用心栽培!
商北琛当时突然离开帝都,任何人都说服不了,许岐山为此还曾拍桌子愤怒过不止一回!
没人知道商北琛做出离开的决定时心里是怎么想的,他从不与外人说。
只做,不说,他的确是这样一个很难沟通的年轻人。
陆六革把这口黑锅扣在宁暖的脑袋上,是相信许岐山肯定会因此迁怒宁暖……
这个说法,很容易让许岐山也认为,女人是祸水!不懂大局,把一个男的调教的鬼迷了心窍,丧失斗志,去做一个普普通通的商人!
许靓看向宁暖,问:“暖暖,你有做过吗?”
她知道自己的女儿不可能做过。
陆六革颠倒黑白的本事真的不小。
宁暖摇了摇头,眸光淡淡:“我第一次遇到他的时候,他已经在京海市了。”
陆六革表情没有什么波澜,至少表面看上去是没有什么波澜,至于心底有没有波澜,也只有他自己知道!
宁暖一样也没有什么波澜,是真的没波澜那种。
这种事不是污蔑就能成功的,她又不是无脑的没社会阅历的单纯小宝宝。
宁暖眼尾瞥向了邻座的陆六革:“不信可以去查我两年前的行踪轨迹,凭借您的本事,通过我的身份证号码查到我都去过哪里,应该不是什么难事?而且我听商北琛说过,他很少离开帝都,基本都住在这里,回家探亲也有人随行。我们之前有没有见过,其实没那么难知道。”
这番话说的平平缓缓的,一点也不激烈,但却把陆六革那番污蔑的话都驳回去了。
陆六革转过头来,在宁暖的眼睛里看到了破罐子破摔的意思。
他后背靠向身后的椅子靠背,眉头微微皱着,看向宁暖,边看的同时,边缓慢而清晰的说道:“丫头,不管你有没有蛊惑北琛,也许你真的是被我冤枉了,但我希望你能体谅我这个做外公的……望外孙成龙的心情!我不会允许北琛走下坡路,他的战场不应该在京海市,而且……他是你许岐山叔叔最看重的一个年轻人,你就忍心,把他禁锢在区区的京海市?”
宁暖听笑了,
这就是传说中的说话技巧么。
看来心机绿茶白莲什么的不能光用来形容女的,男的也一样,而且也不应该有年龄限制。
有些年纪大的人无下限起来,分明更可恶!
陆六革简短的一段话,不仅继续换个她无法辩驳的角度污蔑扣黑锅,还把许岐山拉到了他那一阵营区去?
哦,这段话里还有一个点在。
这个“点”,就是陆六革提到外公外孙,还说什么体谅做外公的心情……
这话,显然是陆六革特地说给许岐山听的。
许岐山插手管这件事,好像也不太好意思,毕竟权势再大,也管不了人家的家事……
这不是古代,不是帝王能说杀谁就杀谁,都不用给个理由的猖狂时代。
陆六革做事也很有章法,比如控制商启正……完全是在合法的范围内。
宁暖不知道要怎么跟这样一个人去斗争,没什么所谓的说:“是不是我禁锢的他,你知道,我也知道,商北琛他自己更清楚。”
陆六革笑了笑,不忘瞥了一眼许岐山的表情!
许岐山始终听着,眉头皱起,视线没看任何人。
这是看上去心情不太好!
陆六革在许岐山周围做事多年,自然了解这个人的脾气秉性。
宁暖这句话,在外人看来几乎是无力狡辩的说辞。你有没有用行为和话语上来禁锢商北琛,这个谁也说不清楚。
你说你没有,谁信?
不信的人永远都不会信。
以往都是在电话里跟陆六革说话,现在能当面看到,宁暖还是想说几句的:“有的人打着为外孙好的名义来满足自己的私欲,也不奇怪年轻时就落得个众叛亲离的下场,因果报应,不信这个邪不行的。众叛亲离也只是家庭内部对你的反击和报复,不知道今后……家外的世界里你要遭受多凄惨的报应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