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看向裴欢,裴欢红着眼睛,却又紧紧咬着嘴唇,像是强忍着一股气,可是看向蔡红云的眼神,又带着失望和难过。
相识多年,宁暖是很了解裴欢的,看她如今这模样,也知道她心里多难受,可是又要强忍着不想在宁暖的面前求助,看得宁暖实在心疼。
“妈,你别说了行不行?自己做错事情就要承担,现在来逼着暖暖算什么?”裴欢的声音听起来有点颤抖和哽咽。
地上的蔡红云立马把手一甩,指着裴欢破口大骂:“你胡乱说什么?有你这样做人女儿的吗?连自己的亲妈都不帮,要是我出了事,你这个明星也混不下去!就算我要死,也一定拉着你一起垫背,白眼狼!”
“你之前怎么就不想想闹出丑闻会连累我?现在出事了,要坐牢了,就来逼暖暖,怎么不去逼你儿子?”
宁暖连忙过去握住裴欢的手,假装着急地说:“到底怎么回事?还要坐牢?”
原本还骂骂咧咧理直气壮的蔡红云,这会儿反而怂了,低着头不出声。
看到她这个怂样,裴欢眼眶通红,冷笑一声说:“怎么了?她杀人了呀!”
“我没有!我走的时候他可是还有气,还没死呢!”蔡红云还不服输,大声辩解。
裴欢只觉得心都凉透了,声音透着悲楚:“人没死,那你怎么不送医院?你要是早点送医院,或许还能救回来,可是你就这样跑了,失血过多是会死人的!那可是人命,不是以前村里死了一只鸡一只鸭那么简单!”
“欢欢,你冷静点,过来坐下,恢复一下情绪。”宁暖搂着裴欢,扶着她过去旁边沙发坐下,随后看向还坐在地板上的蔡红云,说:“你把事情经过,完完整整跟我说一次。”
听到宁暖这样说,蔡红云似乎看到了希望,赶紧的从地上爬了起来,自顾自地过来坐下,一坐下,就拍着大腿,一脸愤恨地开口了。
“我这不是没地方住么,就去小宾馆开了个房间先安顿下来,谁知道今天隔壁的人一直在那放音乐,吵得我心都烦了,我就过去拍门理论。开门的是一个男人,我跟他好好的讲道理,他居然还跟我吵架,骂我没有儿子送终,说我是乡巴佬,把我气坏了,我一气之下就打了他一个耳光。”
蔡红云说到这里的时候,还声音洪亮,似乎在炫耀什么战绩一样。
裴欢看着她这个样子,更是气得咬紧了嘴唇,说不出话来。
“就打了一个耳光?那怎么会闹得要去坐牢呢?”宁暖明知故问,她是有意想要引导蔡红云自己说出重点的。
裴欢冷哼一声,眼睛盯着蔡红云,说:“说啊,怎么不把后面的也说了,光挑前面没事的说有用吗?”
被裴欢这样一说,蔡红云似乎也开始后怕了,低着头,声音也小了一些:“我打了他一个耳光,他就抓着我,不让我走,要我赔钱,说是什么精神损失费啊医药费的,还要去医院验伤,做全身检查什么的一大堆,我一听,这不就一个耳光么,小时候欢欢我不也经常打,那一点事都没有,到了他这就这么多要求,明摆着是敲诈我啊!
我气头上来了,就跟他一起打了起来,打到红了眼看见旁边有啤酒瓶,我顺手拿了一个往他头上一砸,没想到他就倒地流血不止……”
蔡红云抬起头来,脸上终于出现了害怕的表情,哭丧着脸说:“我是真的被吓坏了,我当时脑子就一片混乱的,就想着,赶紧跑啊!我就跑去找了欢欢,在这里我无亲无故的,我只能找欢欢……”
说完这些,蔡红云就不出声了,宁暖一直认真听着,发现她也算老实,起码说出来的内容跟她刚才在宋湛南发过来的视频看到的基本都是一致的。
裴欢此时的情绪已经平稳了不少,接着蔡红云的话说:“我随后就去那个小宾馆打听了,老板娘说救护车已经来把人给拉走了,上车的时候,那人看起来好像已经断气了。”
裴欢越说,声音越低,透着浓浓的绝望。
宁暖拍拍她的手,发现裴欢的手十分的冰凉,比刚刚还要凉了几分,不免担忧起来。
转头看着蔡红云,宁暖厉色说:“人已经死了,这就不是普通的打架斗殴,而是已经升级到了刑事案件,警方会介入调查,而且现场还有你和对方打斗的痕迹和指纹,还有宾馆的监控和其他的目击证人。”
“这么多的认证物质,你根本逃不掉,哪怕找全国最好的律师来给你打官司,你也绝对是输的,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你去自首,或许还能争取不判死刑。再把你的所有家当拿出来赔偿死者家属或许还能稍微少判几年,但是下半辈子也基本都是在监狱里面度过了。”
死刑?在监狱过下半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