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过了多久,夏时终于说话了:“陆南沉快过年了。”
“嗯。”
“云妈走了。”
夏时攥紧了陆南沉的衣服。
陆南沉把她抱紧,不擅长安慰人的他,亲着她的额头。
夏时本以为眼泪已经流干,这一刻,还是破防了,眼泪再次滚落。
“都怪我,要不是为了我,她也不会去找崔凌,更不会……”
“云妈给你留了一封信,拖王婶带了过来。”陆南沉道。
夏时仰头望着他:“在哪儿?”
陆南沉起身,打开了床头柜的抽屉,把信交给了夏时。
夏时赶忙打开信。
引入眼帘的只有短短几行话。
“小时,当你打开这封信的时候,妈已经不在了,你千万不要难过,这是妈的命。”
“还记得妈和你说过的事吗?人老了,总归是要死的,所以妈不怕,妈只想死之前,为你做点事。”
“医生说,妈活不了几天了,妈知道斗不过崔凌,唯一的笨办法就是送她去监狱,这样她就欺负不了你了。”
“最后,你别怪我自称你的妈妈,因为我一直把你当亲女儿。这次就让我不要老脸一回,要是有下辈子,我们当亲母女,好不好?”
夏时一遍遍看着云妈写的信,心像是被什么撕\裂了一般。
“原来是这样。”
夏时明白了云妈的心,她之所以给自己留下这封信,其实最重要的是告诉自己真相。
云妈想的是如果夏时不愿意崔凌坐牢,就可以把这封信拿出来,还有就是不用一直因为自己的死,心怀怨恨,不开心。
夏时攥紧了信:“陆南沉,我的心好疼,真的很疼。”
“一切都会变好。”陆南沉安慰她。
……
云妈的事发生第二天,新闻就报道了退役后舞蹈家崔凌故意伤人致死被抓的消息。
殷氏集团的股票也跟着大跌。
夏时没有看新闻,筹办着云妈的后世。
云妈身前一直孤身一人,没有亲戚,不喜欢热闹,也没多少朋友。
夏时只请了常和云妈说话的几个朋友。
出殡的这天,大雪纷飞。
夏时一身素衣,抱着云妈的骨灰盒和遗诏走在最前面。
小逸跟在她的身后,陆南沉也跟着过去了。
到了墓地。
夏时看着云妈下葬,白雪茫茫很快就将她掩盖。
举行完葬礼,云妈的朋友们安慰她:“节哀。”
夏时送他们离开后,让小逸跟着陆南沉先回去,自己想最后陪陪云妈。
陆南沉知道现在的她需要自我消化,带着小逸离开。
夏时就那么伫立在墓碑前,任凭大雪落满全身。
她仿佛感觉不到丝毫冷意一样。
“妈,你怎么那么傻,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
“我现在好后悔,为什么没能一直守着你。”
她自言自语,不知道过了多久,头发上都被雪染白。
她的脸冻的紫青,忽然一把大伞罩在了她的头顶。
夏时缓缓抬头看去,就见男人一身黑色大衣,面容清冷。
“怎么一个人站在这里淋雪,要是老人知道,肯定会心疼你。”陆南玉缓缓开口,嗓音温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