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很多年以前,李茂那时候还没有功名,李家又只是普通商户,但一直仰慕书香门第,对读书人那是额外高看一眼。正巧有个耕读世家的唐秀才要娶一门良妾,李茂之父就上赶着把女儿李秀娘嫁了过去,还贴了不少嫁妆。
岂料那唐家自视清高,看不起商户之女,但又舍不得李秀娘的嫁妆,最终还是答应了这门亲事。李秀娘嫁过去之后,受尽了委屈和刁难。那大娘子更是个面慈心毒的,秀娘怀孕四个月,居然还把她当婢女一样地使唤。让她一个孕妇天天站着侍候她不说,晚上还要给他们两口子守夜。一晚一晚地折腾,那唐秀才居然一声不吭。
那天精神恍惚之下,秀娘终于狠狠地跌倒,一个男婴就这样被弄没了。秀娘元气大伤,以致好多年都怀不上孩子。李家当然咽不下这口气,前来兴师问罪,倒被唐家大大地奚落了一顿,说李家女儿连孩子都保不住,要来何用?双方言辞激烈,大打出手,最后只好对簿公堂。唐秀才有功名在身,赢了官司,李家灰头土脸,还赔了银子。
自此两家交恶,不再来往。秀娘一个人在唐家煎熬着,谨言慎行,任劳任怨,过着连婢女都不如的日子。多年以后,大娘子看她老实本分,这才放过了她。后来,又允许她有了女儿唐素和儿子唐衡。
唐衡小时候倒是念了几本书,如果好好培养,也未必不能在仕途上有所进益。但随着唐家这些年人口的增加,日子也紧巴起来,大娘子自然剥夺了他读书的机会。从小到大,母子三人都是在欺凌中渡过的,唐衡暗暗发誓,一定要出人头地,早点把阿娘和姐姐接出去自立门户。
所以,他从十二、三岁就开始在外面闯荡,唐家也不管他,一个庶子,迟早都是要自谋生路的。他先是跟着商船做小厮打打杂,后来就做了水手,跑了不少地方。可惜这么多年下来,终究一事无成,姐姐也被大娘子随便许了人家。
唐衡黯然神伤,觉得自己非常无用。李陶陶却说:“六郎,你也不要妄自菲薄,一个小孩子,要想靠自己打拼,没有一点的外力帮助,成功是非常难的。真的,你已经做得很不错了。”
让她气愤的是,这是什么狗屁耕读世家,书都念到狗肚子里去了?连最基本的家庭伦理都不顾了,更别说公平公正。那唐秀才更不是个东西,作为一个丈夫和父亲,他尽到一点点责任了吗?他有过一丝丝悲悯之心吗?
她非常支撑唐衡独立出来。那么首先,经济上就要自强自立。六郎是个有上进心的好小伙,而且不缺乏冒险精神和勇气,或许在帮他的同时,也能帮到自己?她心里迅速有了一个计划,看来,是时候找大伯和三叔谈一谈了。
第二天,李陶陶就请了大伯李昌三叔李盛喝茶。她也不遮遮掩掩,开门见山地说:“我父亲的产业一惯是交给大伯三叔打理的,这些年劳您们费心了,二娘在这里先谢过。”说罢施了个礼,“不知道这些产业我能不能看一看?”
李昌李盛相视一望,该来的终于还是来了,“二娘这是要查账?”在李家女子排行中,李陶陶居二,李昌有个庶女,是姐妹中最大的。“可以吗?”李陶陶微笑着问。“当然可以,呵呵呵,当然可以。”那二人干笑道。
原来李茂的产业还真不少,田地房产且不说,光铺子都有七八间,商船却只有四艘。李陶陶叹口气,这船也太少了点,看来以前在商队里也属于凑凑数混饭吃的那种。她想了想,说:“大伯,三叔,这四艘船我想自己接收过来,另外还有那个绸缎铺子我也想收回。其他的呢,就仍然委托两位代为管理,不知道可不可以?”
李昌李盛松了口气,还好,这二娘不是个贪心的。本来她来要她父亲的产业,名正言顺,合理合法。不给也不行,多给又肉疼,这样最好,不疼不痒,皆大欢喜。
李陶陶又从李学林那里打听唐衡的情况。李学林倒是赞不绝口,“这小子是个好的,能吃苦,脑子也好使。唐家糟践他,糟践他娘,日后必遭报应。只要有机会,这小子定能发达,到时候唐家后悔都来不及。”
李陶陶把一切准备就绪,这才去找唐衡。她直奔主题,“六郎,如果给你几条船,你可敢往南去?”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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