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较弱的妇女儿童可以组织成救护队,照顾伤员,这样死亡率或许就没有这么高了。我知道一些护理知识,能降低伤兵受感染的几率,让他们及时地得到正确的救助,这个事情我愿意领队负责。总而言之,要让全城的人都参与进来,这不是哪一家的事,这是每个人性命攸关的大事。我们坚持得越久,获救的机会就越多。”前世,李陶陶曾加入过一个救援志愿组织,学会了一些简单的救援医疗知识。
萧瑾瑜,赵刚连连点头,他们对李陶陶已经佩服得五体投地了。萧瑾瑜又把之前李陶陶说的大户人家的护院,家丁以及武器之事说与赵刚,赵刚大喜,立刻带兵前往征集。
萧瑾瑜又叫来衙役,书吏,把李陶陶的意思重复了一遍,要求形成文字,到处张贴,并派专人诵读,务必要把这个思想传达到每个老百姓心里。重点是要让老百姓明白自己的真正处境,城破只能身死,他们没有选择,只能为了生存而战!
李陶陶咳嗽一下,说:“你们宣传的时候,可以把叛军的残暴手段尽量往夸张里说,务必要吓唬住老百姓,不能让他们心存幻想,想着投降还能活命,必须断了他们的后路。这样,他们才能破釜沉舟,背水一战。”众衙役、书吏神情惊讶,这位李娘子杀伐决断,怎么看都不像一位弱女子啊?他们都望着萧瑾瑜,萧瑾瑜郑重地点点头。
李陶陶带着家里的几个仆从,六个秀才,李瑛,如娘,福庆,宋珮儿一干人等,到了前线。李嬷嬷和卫正则则留在了家里。还没出发之前,李陶陶就对他们进行了培训,一些简单的医护知识,急救措施,包括淡盐水的使用,消毒,洗手,隔离等等。又跑遍全城,终于买到了未经染色的粗胚棉布。
这时候的棉布,产量低,工艺差,而且价格不菲,很少流入市场。这家布店还是因为别人破产抵债,才勉强收入库房的,没想到居然还能卖成钱,也是喜出望外了。李陶陶把棉布剪成长条,放在锅里高温消毒,晾干备用。又准备了大量的伤药磨成粉,一并带着。当然自制的淡盐水也带了好几桶。
李陶陶的医疗小组一到前线,很快就投入到工作之中。城墙上正搬下来十几个被砸伤的兵士,医馆的医师根本不够用,当然顾不上他们。看着那被石块砸破的巨大伤口,血肉模糊,狰狞可怖,从未经历过战争的李陶陶几乎要晕倒了。
这里就是战场的第一线,气氛压抑恐怖,厮杀喊声震天,无一不流露出死亡的气息,而且是如此地接近!李陶陶觉得她真的撑不住了。
她强行压住心里的不适,一干人都看着她呢,她如果不镇定下来,其他人就更加茫然不知所措了。她努力平静下来,走到一个伤兵边上,硬是挤出笑容,“你别怕,我来替你医治,你会好起来的。”
大家都围了过来,虽然都学了理论知识,但实际操作谁也没见过,现在正好跟娘子学一学。李陶陶开始指挥,“淡盐水。”旁边的人赶紧舀起一瓢,“对着伤口冲洗。”这个伤兵伤在肩上,血肉模糊一片。冲洗几次之后,李陶陶用干净棉布吸干水分和细菌,然后把伤药均匀地洒在上面,又用棉布层层包裹起来。
她淡定地说:“就是这么处理的,大家记住步骤,其实很简单,不要怕,习惯了就好。现在分头行动吧,两人一组,注意配合。”大家各自组好队,大着胆子,开始给伤员进行治疗。刚开始是有点怕,也怕做不好,但一旦咬着牙坚持了下来,所有困难就迎刃而解了。随着时间的流逝,大家的技术也越来越娴熟。
这时已经是腊月的天气,外面还是很寒冷的。李陶陶扶着刚刚救治的伤员进了医疗大厅,这是临时搭建起来的,里面已经住了不少伤兵。她叮嘱他说:“注意伤口别碰水,多休息,喝点糖水,有条件就吃点鸡蛋和鱼,明天这个时候,我再来给你换药。”
正在这时,杜德纯跑进来找她,他脸色苍白,“阿娘,有个伤兵伤口太深,血不断地涌出来,根本止不住。”李陶陶赶紧跑了出去。原来这个伤兵伤在了腹部,那里裂开了一大条口子,药物根本沾不足,一下去就被血水冲开来。像这样的,以前不知道死去了多少,医师基本上都是放弃治疗的。伤兵已经神志不清了,只知道模糊地低语:“救救我,救救我,我不想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