斑。
李陶陶大惑不解,“那就有点奇怪了,你这么骁勇无敌,你父亲居然不看重你?这不是那什么无珠吗?”李陶陶本来想说有眼无珠的,幸亏还有点急智。傅嘉昱无言以对。“镇北国公是文职还是武将?”“我傅家世代从军。”“那你父亲不是糊涂吗?既然是将门,就应该大力培养你成为接班人才对呀。难道你们家还有比你更厉害的?”
“你若是指武功兵法方面,我们傅家,目前还找不到一个能强过我的。”傅嘉昱其实还挺自傲的。李陶陶耸耸肩,“那你父亲就有点莫名其妙了。他到底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你算是说到重点了。他最爱的是嫡子,我越是出众,他越是猜忌,生怕我谋了他爱子的位置。”傅嘉昱苦涩地说,“我年轻的时候还不明白,玩命地练功,想要在他面前做到最好,却越来越被他所厌弃。后来我终于明白了他的心思,就离开他走得远远的,也省得他日日提心吊胆。”
原来是这样啊,这老头偏心得没边了。勋贵世家就是有这么多的阴暗面,最重要的还是争权夺利。
李陶陶摇摇头,“这老头糊涂啊,就这智商还想家业兴旺?一个家族里最优秀的居然被排斥?嫡庶就真的那么重要?他以为他那份家业人人都要惦记呀?老傅,咱偏偏不靠他,咱凭本事自己打江山,就要给他瞧瞧,有他后悔的时候!”傅嘉昱忍俊不住,这女人,总是有本事冲淡他的哀伤。
“辖两镇节度使,听起来好牛的样子。全国有多少个节度使?”“三十多年前只有十个,我父亲是其中之一。那场战乱之后,全国的节度使,经略使,观察使已经有三十多个了。不过地盘也有大有小。”
“节度使可以名正言顺地驻军吧?一般是什么规模?”“大小都有,视具体情况而定。像我父亲,辖两个藩镇,对外称十万,实际应该有十五万左右。”
李陶陶望一眼傅嘉昱,“我听说一方节度使一般辖多个州县,不仅有军权,而且辖区内的行政,财政,人口,土地等都归他管。那不就是一个小朝廷吗?既然这样,那还有皇帝什么事呢?”傅嘉昱默默无语,这才是天下大乱的最根本的原因吧。朝廷这样放任纵容,怎么可能不滋长某些人的野心呢?
李陶陶望着远方,“我家就姊妹二人,你呢,你有几个兄弟姊妹?”“我父亲有四个儿子,嫡子就一个,我大哥。我下面还有两个弟弟,也是庶出。还有庶妹三人。”“那还真是一个大家庭啊,你父亲喜欢你那两个庶弟吗?”
傅嘉昱认真地想了想,“也没有特别关注吧,我觉得在他心目中,除了大哥,其他任何人他都不在意。”“你三个妹妹呢?你那些姨娘呢?你父亲对她们好吗?”“他好像从来没关心过谁,他最喜欢做的事,就是一个人待在书房里······”傅嘉昱若有所思,“原来他对所有人都一样······”
“是吧,你父亲就是这么奇怪的一个人。我看书上说,他们这种人情感匮乏,比较自私。和他们相处,最好顺其自然,若是强求,只能徒增烦恼。”傅嘉昱这才明白,她这是想方设法开导他呢。
他感叹道:“年轻的时候的确耿耿于怀,后来也看淡了,无所谓了。什么父爱母爱的,我也不需要了。”“是啊,失之东隅,收之桑榆。或者你会在其他地方,收获满满的情感呢。”他心念一动,会吗?会在其他地方有所收获吗?
这一路再无波澜,这天终于进了越州城,只是这百人小队,到底还是引起了越州官府的注意。来的是位县尉,在弄清楚傅嘉昱的身份之后,对他热情有加,一直追问当日解庐州之围的事。傅嘉昱寒暄了几句,然后主动地解释了一下,说是这支人马是他的私人卫队。在这样兵荒马乱的年月,有身份的人多几个护卫并不过分吧?
一行人来到了双桂巷,李举人的宅子从西面开了大门,本来李宅是一整排向南的房子,后来分家,李茂分到了西边,重新整修之后,就自己开了大门,不再从祖宅出入。李陶陶上次回来,问大伯要回房子之后,就留了几个老仆看守打理。现在他们见主家回来了,无不打起精神,殷勤地侍候。就是怎么安置这些兵士,李陶陶颇为头疼。好在管家张伯是个能干的,不用李陶陶烦神,自去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