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那就是光宗耀祖的事了。或许人家就是冲着这个来的呢,是她愚笨,无法理解别人的鸿鹄之志罢了。
林夭夭见她不说话,继续说道:“国公爷的势力是越来越大,日后这姬妾众多,肯定是少不了的。珮儿这孩子毕竟是你看着长大的,跟你也有深厚的感情,那肯定比外人要强些。以后在这内宅,她还可以助你一臂之力嘛。”
李陶陶冷冷地说:“珮儿真的有把我当姨母看待?她难道不是一直在利用我?她最清楚我跟国公爷的感情,她也明白我对这份感情的珍视。却还是为了一己私欲,毫不犹豫地捅了我一刀,这样的人,我还敢相信吗?”
林夭夭泪如雨下,“我知道她对不起你,可事情已经这个样子了,你就原谅她吧,求求你了陶陶。她跟我说,如果国公爷不肯要她,她宁肯一死,也不踏出这国公府半步。”
还拿性命威胁?这宋珮儿无赖得可以啊,跟她生父宋木匠倒真是一路人。为达目的,不择手段,还聪明地利用了她阿娘和李陶陶的友情。看来林夭夭这次来,最主要的目的,也不是来赔罪的,她是为了她女儿的前程来做说客的。为了女儿的幸福,友情当然不值一文。
李陶陶苦笑,原来在现实面前,她视若珍宝的爱情、友情,通通都是不堪一击。她必须承认,她输了,她又一次看走了眼,这一次,她输得心服口服。所有的美好,从头到尾,原来都只是她的幻想。可笑的是,她又做了一次小丑和傻瓜。她淡淡地说:“这事的决定权不在我。茶白,送客。”
此后,她不再见任何人,包括傅嘉昱。有时候,她天马行空地弹着琴,一遍又一遍,那曲调,都是这个世界不曾有的。或者是坐在花园里看天,呆呆地一言不发,一坐就是半天。只有在抱着小傅琰的时候,才能看到她淡淡的一丝笑容。这些天,她迅速地消瘦下去,倒是不必担心减肥这件事了。
她这样子,让傅嘉昱很是心疼。又时刻为她担着心,只能吩咐女使婢女们看护好夫人,一言一行都必须报告给他。他了解她,除非她自己拿定主意,否则任何人都不能强迫她。
他深深地后怕,她会离开他吗?她是这么地爱他,他却如此地伤害她!他知道她那些奇怪的思想,她非常介意这种事。可是老天,他也不明白,怎么会搞成这样?他不是个饥不择食的人,陶陶怀孕生子这么长时间,他一个人不也过来了吗?其实有了她,他早已心满意足,眼里心里,根本容不下别的女人。可她就是不信他。
他怀疑他那晚被下了迷香之类,不然怎么会一点自控力都没有?或者根本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不然为何他没有一点记忆?只是那可疑的床单,还有宋珮儿的一口咬定,又该如何解释?他也亲自调查了,除了揪出几个被宋珮儿收买了的人,其他的,一点有价值的线索都没有。
其间,三娘傅婉清回了一趟娘家,她是听闻了风声,特意回来看望李陶陶的。她是个爽利的人,听茶白说完前因后果,二话不说,抬腿就往宋珮儿的梅园去了。她径直冲进梅园,抓住宋珮儿,劈头盖脸地就是一顿好打,只打得宋珮儿鬼哭狼嚎,再也顾不上风度仪容。
她是这府里的主子,梅园的人除了宋珮儿的两个贴身女使,又都是李陶陶的人。众人乐得看热闹,竟连一个拉架的都没有。还是林夭夭听到声音,从园子的另一头赶过来解了围。她苦苦哀求,加上茶白也在李陶陶的吩咐下追了上来,心不甘情不愿地也劝说了几句,傅婉清这才住了手。但宋珮儿已经吃了亏,一张倾国倾城的脸肿的跟个猪头一样。
傅婉清仍是不解气,怒骂道:“你是个什么东西,也敢欺负我二嫂!狼心狗肺,不知廉耻!我二嫂真心对你,你却如此算计她。就你这小人品性,连给我二嫂提鞋都不配!我二哥英明神武,会看上你这种货色?!你简直是痴心妄想,白日做梦!”宋珮儿哪受过如此羞辱,掩面放声大哭。
李陶陶听了茶白眉飞色舞的汇报,又是好笑又是感动。她这次吃了亏,没想到会是这个侠肝义胆的三娘来替她出头。她心里是感激和痛快的。前生今世,她但凡是受了欺负,每次都是打落牙和泪吞,哪里想过还能找回场子,出一口恶气?不过这种感觉实在不错!种瓜得瓜,种豆得豆,这世上,也不尽是恩将仇报的小人。也有似三娘一般可爱的,以德报德,以直报怨的人。她不由感到一阵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