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嘉昱迫不及待地打开信,一看到那熟悉的字迹,那熟悉的语气,蓦然就心安了。只要她还活着就好,其他任何事情他都不惧。她在信中匆匆写到:“亲爱的,我很好,你不要着急。燕国皇帝派使者请我来了幽州,只不过一直没有机会出去看看,这具有北国风光的城市,甚是遗憾。幽州皇宫古朴大气,跟我们徐州的精致秀丽截然不同。请与使臣好好谈判,我想回家了。”
看到最后一句,傅嘉昱差点泪奔。他视若珍宝的女子,他自己连重话都舍不得说一句的人,这一路上却被他们挟持到了幽州!两个月来不知道吃了多少苦头受了多少委屈?这个仇他必须得报!
他收敛情绪,问那使臣,“我的王妃还好吗?这一路上可有受到虐待?”使臣吓了一跳,恨不得赌咒发誓,“镇北王说笑了,我们怎敢对王妃不敬?您放心,我们走的商船,王妃住的是最好的房间,一路上都是奉若上宾,还派了婢女细心服侍。”
傅嘉昱盯着他,面无表情。原来他们走了海路,难怪无影无踪。陶陶在信上透露出的信息表明,她应该被关在幽州皇宫里。他心里迅速有了计较,对使臣说:“那你们燕国皇帝想要什么作为交换条件?这样,详细情况你和我的下属谈吧。”
李陶陶到幽州已经一个星期了,这就是后世赫赫有名的北京啊,未来的明清两朝的京都,新中国的首都。不过现在的它普通平凡,和大唐其他稍大的州府一样,只是人口多了一些,毫无王霸之气可言。
到幽州的第一天,她就被要求给傅嘉昱写了信。知道他就在离她不远的地方,她甚是安心。自从接了她的信,两国就暂时停止了交战,这几天一直在谈判中。
宋国已经拿下的城池当然不想拱手相让,燕国觉得拿到了镇北王妃,也是有恃无恐。他们要求宋国军队退回到青州一带,把沧州地界还给他们。因为他们知道,宋国已在青州设置了州府,派了驻军,而且种上了棉花。既然是全盘接了手,想要要回来已经不太可能。只好退而求其次,想要要回沧州一带的领地。而宋国呢,好不容易打下来的地盘,岂会轻易让出,只承认不再攻打幽州。所以双方的使臣天天谈判,唇枪舌战,寸土必争,战事就一天天地停了下来。
李陶陶从来没有放弃过自救,一上陆地就开始寻找机会。倒不是她不相信傅嘉昱,用几个城池来交换她,她相信他还是舍得的。只是这些城池,都是军士们抛头颅洒热血才打下来的。所耗费的军备粮草,又是宋国的老百姓勒紧裤带,辛苦劳作才积攒下来的。她舍不得,她不忍心。
再说了,这燕国胃口大得很,双方一直谈不好。傅嘉昱或许愿意,拿打下的燕国的所有江山来换她。可其他文武官员却不会同意,他们宁愿换个王妃,这样岂不是更省事?李陶陶悲哀地发现,就是她自己,也觉得这是个好主意,一个被休弃的王妃,还有什么利用价值呢?所以她想要自由,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凭着李陶陶亲和的魅力,她在幽州皇宫,很快就找到了一个同情她的人,服侍她的小宫女杏儿。她经常和她聊天,家长里短,市井风俗。说的最多的,就是她的家庭,她的德纯,她的琰儿,她的二郎。小宫女听得悠然神往,原来王妃的生活,也可以这么平凡这么有滋味呀。
每天吃过午饭,李陶陶都要在院子里走一走。她虽然是俘虏,但身份贵重,还是有一定的自由的。她的待遇规格还是蛮高的,光贴身的一等宫女就有四名,当然也有监视防备的意思。杏儿只是一个干杂活的二等小宫女,从小便被卖进了这府里。这皇宫以前是座王府,节度使称帝之后,便把这里修葺一番做了皇宫,以前的宫女太监,也都留了下来。
李陶陶带着杏儿散步,其他宫女都离得远远的,这是李陶陶发了好几次脾气之后,才争取到的权力。今天阳光灿烂,居然是个难得的好天气。
现在已是深秋时节,不知道各地的棉花收成怎样?桑基鱼塘模式,到底有没有产生效益?唐衡的美洲探险队,已经出发了吗?······李陶陶这才发现,她心里记挂的事,竟然有如此之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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