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李陶陶把事情一五一十地说给了十一娘,“大致情况就是这样,你阿爷阿娘都不在身边,你自己拿主意吧。”十一娘沉默了一下,说:“谢谢殿下。我现在还不想考虑嫁人的事。”
“为什么?这赵大郎虽说有点毛病,但综合素质还是可以的。他家境富裕,虽然是将门,自己却是读书人。他阿爷我也认识,断不敢为难你。”“是的,我知道。赵家能来求娶,已是相当有诚意了,我非常感谢。我这样一个平民女子,能够嫁入官宦之家,而且还是正妻之位,任谁都知道是我高攀了。但是殿下,我真的不愿意。”
“你这孩子,到底想什么呢?”“殿下,既然我能够自食其力,又何必去看人脸色?”十一娘冷静地分析,“我嫁入赵家,那是高攀,首先心理上就落了下乘,遇事只能处处忍让。而且这赵郎君,十八岁了,文不能安邦,武不能定国,一事无成。他自己尚且要仰人鼻息,我更是要忍气吞声过日子。既如此,我还不如跟着殿下,自己赚钱自己花,落个逍遥自在。”
李陶陶哭笑不得,她错了,她误人子弟,她把好好的一个孩子给带歪了。她只好尽力补救,“但是,大家都是这么过来的。你现在年轻,当然不觉得。等你想明白了,又耽误了佳期,错过了最好的姻缘。这个赵大郎你不如意,咱们再另找就是了。”
十一娘平静地说:“殿下,不是赵家不好,是我真的不想嫁人。不管嫁去哪家,都少不了错综复杂的家庭关系,都少不了勾心斗角,蝇营狗苟,这样的日子,实在非我所愿。有这个时间精力,我还不如多做点事呢。”
“也有夫妻恩爱,和和美美的例子嘛。”“那又怎样?几年之后,新人娶进门,谁还记得曾经的那些恩爱?我宁愿靠自己。”“这可是你的终身大事,你要慎重考虑。”“我早就想清楚了,我不嫁人,一辈子就跟着殿下。”
李陶陶真是无语了。这十一娘,竟然还成了单身主义。
谁料到第二天,十一娘却跪倒在李陶陶跟前,她神情张皇,泪如雨下。“夫人,都是我的错。对不起,对不起。”她清丽脱俗的小脸上满是惶恐,“我真的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我真的什么都没做。对不起。”
李陶陶莫名其妙,“你倒是让我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呀?”十一娘结结巴巴,“状元郎说,他说,叫我等他,到十八岁,他,他定来娶,娶我。叫我不要嫁人。”
这下子,李陶陶真的呆了。状元郎当然是指她儿子杜德纯,他才十五岁呀,他懂什么?他居然知道求娶?那不是早恋嘛!他还是个孩子呀,他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还有,他是什么时候起这个心的?十一娘是个老实的孩子,断然不会勾引他。看她那受惊吓的样子,也是不知情的。
李陶陶回忆着,应该是更早吧?去年五月份的时候?代州之行那会儿?她当时是觉得有点突兀来着?或者更早?前年,他们一起救琰儿的时候?这是要逆天呀,那时,他还只不过是个初中生而已!古代的小孩都这么早熟吗?
十一娘可是比他要大上好几岁,他有没有想过?这样合适吗?十一娘会接受吗?不过这么美貌的小娘子,任谁都会一见钟情的,倒也可以理解。
十一娘的美和宋珮儿又不一样。十一娘是清丽清新的那种,美而不自知。所谓天然去雕饰,清水出芙蓉。说的就是她了。
宋珮儿的美呢,比较张扬,比较刻意。精致妩媚,楚楚动人。回头一笑百媚生,或许可以勉强形容她的风姿吧。
两人都是罕见的美女,气质不同,难分高下。真要说谁胜过了谁,那就是见仁见智了。
十一娘这里,见李陶陶久久不语,更是惶恐不安。王妃肯定是生气了,她肯定要被厌弃了。她小心翼翼地说:“殿下请放心,我已经拒绝了。对不起,这肯定是我的错,我肯定是哪里做得不好。请殿下原谅我,我一定改正。”
李陶陶一阵心酸,这孩子,卑微惯了,一点都不自信。她这么优秀,完全有资格得到状元郎的爱慕嘛。她说道:“你先起来,我没怪你。说说吧,你是怎么想的?”
十一娘这才心定了一些,她站起来,说:“状元郎可能是有点误会。我一直是把他当弟弟的,他比我弟弟也大不了多少。或许是我平常不应该给他做衣服鞋子什么的吧?可我闲着也是闲着,日常又是做惯这些的。”她继续检讨,“因为他经常帮助我帮助我弟弟,我是很感激他的。刚开始的时候,学校的学生们有点欺生,状元郎打过招呼之后,就再也没有人敢为难我弟弟了。所以我就做了好吃的,经常给他送去。”
李陶陶有点惭愧,是她疏忽德纯了,他的衣物她总是叫女使婢女做,很少亲自动手。又总想他少年老成,独立性强,就很少关心他。是她这个做母亲的失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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