体里的燥热就重新燃烧起来,一点一点爬上他的背脊,脖颈,蠢蠢欲动。
时屿把所有车窗都摇上去,关紧了。
一个年轻oga的信息素,如果在人头攒动的大街上扩散开来,引起的暴动可不是闹着玩的。
夏栖鲸昏昏沉沉地靠在座椅背上,意识很快进入了模糊状态。
浑身像火在烧。
燥热。
难熬。
热感期下的oga,每一秒都度日如年。
一路上行驶得还算顺利,过往车辆不多,汽车很快就驶出了别墅区。
时屿开一会儿,偏头看一眼夏栖鲸,语气是可靠的宽慰:“放轻松,马上就到了。”
可惜夏栖鲸听不见,自然也没力气回答。
时屿见夏栖鲸没反应,有些担心。
下意识就伸过右手去,摸夏栖鲸的额头。
光洁的额头烫得厉害,溢出了细细密密的汗。
时屿轻轻地抚摸他的额头,尽力想让他好受一些,除了这样做,他也不知道其他还有什么办法能让他缓解一点。
“马上就到了,马上。”他低声道。
感觉自己的抚摸好像也没什么用,于是想把手收回来。
就在手抽离额头的一刹那,夏栖鲸伸出手,抓住了他的手。
时屿一愣。
因为在开车,他不得不目光仍然盯着前方,尽力提高速度,争分夺秒。
只能感觉到自己的手被轻轻拽着。
不是刻意轻柔,而是夏栖鲸根本没什么力气了,只能勉强这样抓住他的手。
时屿没动,任由他抓着自己的手,慢慢向后方移去。
然后,伸进了后衣领里。
时屿微怔。
他不太确定夏栖鲸究竟想做什么,担心自己乱动的话会把情况弄得更糟,于是只能依旧保持沉默,静观其变。
做完这一切,夏栖鲸似乎手里也没了力气,于是松了劲,微微后仰。
后颈压在时屿的手腕上,借着脑后的座椅靠背,实打实地贴紧了。
然后。
夏栖鲸微微侧过头,猫咪一般,脸颊在他手腕上轻轻蹭了蹭。
借着蹭皮肤的动作,把他的手更加往衣领里送了一点。
在时屿的指腹触摸到腺体的一刹那,夏栖鲸发出了满足的喟叹。
时屿神情复杂。
片刻之后才松动了一些,慢慢地,探出手指,用指腹抚摸了一下夏栖鲸的腺体。
这似乎会让进入热感期的年轻oga很舒服。
夏栖鲸发出了低低的一声轻吟,然后更加沉地把脑袋往他手里坠了坠。
见他不敢动作,还不满地偏过头,用小虎牙咬了一下他的手腕。
时屿:“……”
幸好三分钟后就到达了药店。
时屿抓着夏栖鲸的身份证和体检单,立刻下了车,跑向药店。
事态再发展下去,要是两个人一起进入热感期,信息素大动乱,那才是真的完蛋。
而车内的夏栖鲸,突然失去了安抚物,当即暴躁起来,抓起车上的纸巾盒就乱扔乱撕起来,撕不动,也要扔在地上,狠狠踩一脚来解气。
因此等时屿带着药店的药剂师跑回车上,看见的就是这一幕——
夏栖鲸哭得眼睛都肿了,嘴里咬着碎纸,脚下是扔了一地的手机钥匙矿泉水瓶纸巾盒。
听见车门的响动,夏栖鲸立刻跌跌撞撞地爬到座位上,猛地扑了过来。
而当时,时屿正好站在后面一点的位置,因为要先让药剂师查看具体情况如何。
于是夏栖鲸正正巧巧,扑进了药剂师怀里。
药剂师是个年轻男人,穿着整洁的白大褂,身上是冰冷干净的苏打水的味道。
夏栖鲸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差点泪奔:“好好闻。”
是某种让他感到隐隐熟悉的味道。
不是具体的味道熟悉,而是那种感觉。
冰冷,克制。
能瞬间让信息素安定下来。
夏栖鲸正想再猛吸一大口,还没动呢,怀抱就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个没有气息的怀抱,虽然挺有安全感,但是寡淡无味。
是被夜风吹过之后,任何气息都消失殆尽,毫无辨识度的一个怀抱。
“我来抱着他就好,”夏栖鲸听到有人礼貌而冷淡地说,“您确认一下情况,然后就可以开药了吧。”
夏栖鲸立刻反抗起来:“……不要!”
“什么?”
询问他的人,语气有些不稳。
夏栖鲸又要哭了:“不要,不要你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