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此刻,满腔怒火无处发泄的易水月,正坐在车厢里狠狠吹着蛊哨,眉眼间满是阴狠的怒意。
无声的音波在空气里震荡,一层层尖锐地扩散出去。
不远处,另一辆马车上。
原本正在小憩休息的澹台瑶忽然惊醒过来,脸色苍白,紧紧捂住耳朵,发出一声难受的闷哼:“唔……”
这是什么声音?怎么这么刺耳?!
她挣扎着从软榻上爬起来,扑到车窗边,一手捂着耳朵,一手推开车窗。
马车外,南宫瑾和北辰寒一人骑着一匹高大的角马,听到车窗被打开的声音,两个人不约而同地看过来。
只见澹台瑶趴在车窗前,双手紧紧捂住耳朵,脸色苍白,额头布满了冷汗。
南宫瑾怔了怔,蹙眉道:“小瑶,你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
“堂哥,北辰哥,你们有没有听到很刺耳的声音?”澹台瑶难受地问。
“刺耳的声音?有吗?”南宫瑾疑惑地看向北辰寒。
北辰寒摇头,他什么都没听见。
“我也没听见,你说的是什么声音?”南宫瑾莫名其妙。
“就是很刺耳的声音,我形容不出来……有点像口哨声,很尖锐,一直响个不停,你们听不见吗?”
澹台瑶努力描述自己的感觉。
事实上,她听到的声音不只是尖锐,而是像钢针一样,一下下地往她的耳朵里刺,脑袋里一抽一抽地疼着。
澹台瑶是被硬生生疼醒的。
南宫瑾环视了周围一圈,莫名其妙地看着她,“没什么声音啊,小瑶,你是不是听错了?睡糊涂了吧?”
北辰寒没有说话,眼底同样带着不解。
“不是,我真的听到了……”澹台瑶努力解释。
“就你一个人听见,我们这么多人都没听见。”南宫瑾有些好笑,“丫头,你不会是做了噩梦还没睡醒吧?脸色这么难看,再去睡一会儿?”
“……”澹台瑶简直百口莫辩。
她往四周看了一眼,除了她以外,其他人都神情正常,仿佛什么都没听见。
她耳边的声音却还在不停回响,越来越尖锐刺耳。
可怜的澹台瑶只觉得脑袋都要炸开了,紧紧捂住耳朵,有气无力地躺回软榻上,连说话的力气都没了。
……这是怎么回事啊?
与此同时。
隐龙卫悄悄回到姬渊的马车上,将云落给的两瓶丹药递给他,飞快解释了一遍。
“你先给他喂药,我来化开丹药。”姬渊也不含糊,果断吩咐道。
“是。”隐龙卫走到马车内层。
巽奴还在昏迷中,身体无意识抽搐着,身上的衣服被污血浸透,整个人俨然已经成了一个血人,看起来非常惨烈。
隐龙卫快速从白瓶子里倒出一粒丹药,掰开他的嘴,强行给他喂了进去。
幸好丹药入口即化,即使巽奴本身无意识,也不用担心被噎住。
“外敷的药水化好了。”姬渊端着一个小碗过来,顺手拿了一支写字的大毛笔,“我这里没有小药刷,只有写字的笔,先凑合着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