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忤逆又如何?你这个当爹的我都不认了,一个区区后母算什么?”
云落毫不在意地轻笑一声,迈步走进来。
从她的身上,仿佛有可怕的压迫气息逼来,每往前走一步,空气便恍若稀薄一分,令人不禁有窒息的感觉。
云长茂瞳孔地震,不自觉地往后退。
云落走近一步,他便后退一步,直到腿弯撞上了椅子,才惊觉回过神。
他竟然……会害怕这个逆女?!
父亲害怕女儿,这简直是忤逆人伦,岂有此理!
云长茂满脸涨得通红,一时恼羞成怒。
云落嘲讽地看他一眼,懒得多说,她施施然走到主位上,转身优雅地落座,居高临下地看着两个人。
“说吧,特意请我过来,所为何事?”
这一刻,云落的气场说不出的强势迫人,没有半点疾言厉色,却让人感觉喘不过气来。
云长茂铁青着脸,半晌说不出话。
狼狈地从地上爬起来的云夫人,也仿佛不认识她一样,呆呆仰头看着她。
这、这真的是云落吗?!
当初在云府中,任她拿捏在手心,软弱得连头都不敢抬的软柿子,什么时候竟然变成了这样?强大的让她心生恐惧!
云落冰凉的目光望向云夫人,云夫人瞳孔惊缩,如触电一般低下头,肩膀瑟瑟发抖。
“怎么都不说话?不是你们请我过来的吗?”
云落一手托着下巴,似笑非笑。
“云夫人,你让人给我传话,说有重要的事情要跟我密谈,现在我人已经在这儿了,想说什么,尽管说吧。”
云长茂立刻转头,怒视云夫人:“你想说什么?少给我胡说八道!”
“……”云夫人咬紧了嘴唇,跟云落对视。
“我是有重要的事情跟你说,但是在此之前,你先回答我的问题!”
“什么问题?”云落淡淡道。
她心里早有准备,云夫人用她生母的事情做诱饵,吸引她过来。
肯定是有她自己的目的。
至于这个目的……
云落瞥了一眼躺在担架上,盖着白布的云清月,心想着:应该跟她有关吧。
和云长茂的冷血冷情不一样。
云夫人虽然也不是什么好人,但是,她终究是一个母亲。
同样是做母亲的。
从某种程度上,云落多少能理解她的心情。
每一个孩子,都是母亲十月怀胎生下的至亲骨肉,孩子与生母之间的联系,远远超过了与父亲之间。
所以,比起男人而言,女人更难以割舍自己的亲骨肉。
这是基因天性决定的。
不要小看一个母亲的力量,尤其是在她们孩子的问题上。
“你到底想干什么?!我警告你,不该说的话,趁早给我闭嘴!”
云长茂心里忽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脸颊狠狠抽搐着,用力抓住云夫人的肩膀,声音阴冷地警告。
云夫人痛呼一声,挣开他的手,“用不着你管!”
“你!你竟敢这么跟我说话?!”云长茂从来没有被云夫人这样反驳过,一时不防被她甩开了手,气得七窍冒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