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迦的话如石破天惊,在众人心底掀起滔天巨浪,难道所谓的拨乱反正,所谓的回归正统,不过是错上加错?
庄太后气得浑身发抖,厉声道:“一派胡言!皇帝是如假包换的瑜太子血脉,倒是你慕容迦这个偷情所生的孽障,竟在这里污蔑皇帝,真是天大的笑话!”
比起太后的盛怒,韩琛倒更显平静,冷斥道:“慕容迦,你莫不是接受不了自己的身份落差,以致产生幻觉,陷入疯癫了吧?”
众臣皆瞠目结舌,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当今皇上以瑜太子遗腹子的身份夺得帝位,执掌北越,迄今已经有半年的时间。
对隐匿民间二十多年的皇帝的身份,本就有人心存狐疑,如今慕容迦在大庭广众之下揭露皇帝并非真的瑜太子血脉,甚至根本就不是皇家血脉,他们心头无比震惊,难道所有人都被一个冒牌货给骗了?
质疑皇上血统非同小可,往轻了说,血染宫廷,往重了说,千万人头落地都不在话下,掀起腥风血雨,也在所难免。
原本隆重盛大的祭天大典,顿时被一种诡异的气息所笼罩,每个人都在心底问同样一个问题,眼前身着九五至尊明黄龙袍的皇帝,到底是不是真的瑜太子血脉?
见自己的话很快就达到了预想之中的效果,慕容迦唇边弯出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他本就是有备而来,此时更是不慌不忙,“庄氏,二十四年前,东宫遭难,你在宫人的掩护下仓皇逃出。”
二十四年那场血案,是北越的禁忌,无人敢提,却不想,慕容迦竟然在这种场合大喇喇地说了出来,谁都知道,慕容迦以殷颖与恭王偷情所生的身份,是永远不可能登上大位的,所以,不少人心底在想,莫非他想拼个鱼死网破?
那段不堪回首的经历,是庄太后此生都不愿去回首的噩梦,可千算万算,没算过城府极深的慕容迦,竟会拿这件事大做文章!
乔衡知义愤填膺之下,挺身而出,“慕容迦,慕容渊虽非你亲生父亲,但也养育了你二十余年,总算有父子之情,如今他已身故,生前的罪孽也随之埋于地下,你却毫不避讳地拿他当年谋逆大罪大做文章,简直冷血得毫无人性,这祭天大典本不是你这种无情无义的孽种该来的地方,休要玷污了皇室列祖列宗英灵。”
慕容迦却根本不理会乔相,一双眸瞳反而逼视着庄太后,脸上浮现耐人寻味的笑容,“庄氏,你一养尊处优的后妃,纵然死里逃生,可无以为生,竟然沦落青楼!”
“住口!”庄太后勃然大怒,脸上褪尽血色,扯着嗓子喊道:“把这个孽障给我拉下去,凌迟处死!”
侍卫们犹疑,看看太后,又看看胸有成竹的慕容迦,欲上前,又有些害怕,一时竟踌躇在那里不动!
韩琛顿时怒道:“没听到太后的话吗?拉下去!”
可是,臣子里面陡然有人发出不同的声音,“如果太后堂堂正正,心中没鬼,何不让慕容迦把话说完,也好在天下各国面前,彻底还太后一个清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