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氏等人敏锐地察觉出来大长公主已经松了口,暗中交换了一个得意的眼神,“这张氏是不是三年无出?恕我直言,已经犯了七出的头条了。”
大长公主闻言脸色铁青,早就猜到苏家会拿这个说事,但这是荀家的私事,冷冷道:“这是我荀家自己的事。”
戚氏不让,更是逼近一步,开始一把鼻涕一把泪,“大长公主若是坚持要护短的话,我们也无话可说,但我只有菡儿这么一个女儿,不能不明不白让人这么欺负了。”
戚氏的话软硬兼施,这件事荀家毕竟是不占理的一方,苏乘虽然可恶,但并没有玷污了县主的清白,但苏菡儿却的的确确是荀亮的人了,所以大长公主并没有出言反驳。
气氛一时陷入僵持,大长公主一言不发,这些不肖子孙这么能闹腾,连她都感觉到有些吃不消了。
最终是苏丛打破了僵局,以退为进,“想当年,太祖皇帝遗愿是希望两家永好,今天这样的局面显然是他不愿看到的,大嫂也是情急之下才口不择言,她只是一个爱孩子的母亲,还请大长公主不要怪罪她。”
苏家的人一个唱白脸,一个唱黑脸,你方唱罢我登场,连阅历丰富的大长公主都有些招架不住,主要是这事荀亮做得实在不地道,连她都觉得害臊,所以一回府,就罚荀亮去跪祠堂了。
苏丛的话击中了大张公主心底的软肋,太祖皇帝的遗训仿佛犹在耳边,两家永好,何必闹得如仇人一样?
自己当初为什么会嫁到荀家来?还不是太祖皇帝感念于颍川这块风水宝地,也感激苏家那位忠贞勇毅的小姐吗?
戚氏还在继续哭泣,“当年祖母苦苦守候十年,其风骨,苏家女儿代代相传,若祖母知道她的孙女要沦落到做妾,九泉之下,恐怕也难以安魂。”
说完,她难过得落下泪来,大长公主见状,想起父皇生前常和她说,若不是苏小姐,就没有后来的他,也没有东澜的轩辕皇室,做人不能忘本,做皇帝也一样。
想到这里,大长公主的态度也软了下来,长叹一声,“我也不想这样,但我老了,府里这么多事,也看不过来了。”
戚氏很懂得见好就收,及时道:“大长公主德高望重,妾身知道,您一定会妥善处理的。”
大长公主思虑片刻,“此事关系重大,这样吧,你们先回去,容我再好好想一想。”
见事情到了这个地步,苏修等三人也懂得借坡下驴,“那我们静候大长公主佳音。”
刚刚送走了客人,就听到一个丫鬟满脸慌张地跑了过来,“大长公主,不好了,不好了。”
“又怎么了?”正在心烦意乱的大长公主见丫鬟冒冒失失地闯过来,怒不可遏道。
丫鬟被大长公主的怒火吓了一跳,结结巴巴道:“二少夫人…上吊自尽…了…”
二少夫人就是荀亮的妻室张氏,大长公主脑子一片空白,整个人就软在椅子上,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这府里到底是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