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尘。”
洛寒天没有搭话,心道,你还不是知道我来了?
人间两大禁忌,庙堂画仙,江湖问素。
画仙,便是描画洛寒天的容貌。问素,便是询问素女的行踪。
此时,仙,素皆在桥上,那这院就是阴曹地府宫,这桥就是轮回往生道。
“见到主子先唤她,素女很伤心。”
素女一言,洛寒天心头轻颤,其实并不是洛寒天先找上皇后,而是皇后先找上他。
“但是,见到主子时,她在主子身边,素女也很开心。”
素女再言,洛寒天唇齿轻启问道:
“为何?”
素女顿时笑吟吟地说道:“她若不是走得太快,素女兴许还能多搂主子一会儿。”
无聊!
洛寒天不想笑,转身离去。
傍晚,素女再来时,带了一车杂物。
素女手端衣衫,呈递洛寒天眼前,颇有举案齐眉之意境。
素女说道:“京城乃天子脚下,主子于此时间逗留久了,需要一个合理的身份。”
毕竟,洛寒天此时此刻是一个不应龙言的逆行之人。
洛寒天看了衣服一眼,转过了头,问道:“我在江湖之中没有身份么?”
素女摇头,不可置否:“主子终究是江湖中人,还是不要声张的好。”
“没有人能留下我!”
君不见画仙白衣傲骨,早已气绝凌霄。
素女性格温和,见洛寒天心意已决便不再多言,悄然离去,但是杂物没有带走。
……
夜半三更,夜鬼出行。
“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打更人眼神一晃,觉得好像有人经过。
但是,他瞪大眼睛左顾右盼,四周无人影。
……
小院里。
洛寒天立在桥上,身前人影片片。
此时,十七个黑衣人跪在一个白衣人的前方,画面很是诡异。
就像是,小鬼参见阎王?
有个黑衣人长叹一口气,好似服输,说道:
“我等终是判官命,不该信人能布衣。”
洛寒天眉间紧锁,抬手奋剑疾书,刻一竹牌交给了他,言:
“阎王一错,小鬼百死,我难逃其咎。从今往后,我再不管你们如何作为。”
“多谢画仙。”十七人蒙上黑面,眼底悲伤渐渐退去。
“去吧!”
洛寒天摆摆手,心道凉山十七寇的故事还没完结,悬梁吊颈,江湖生杀笔,阎罗殿判官最终还是要重出江湖。
十七人腾身翻越,转眼间便离开了别院。
几息之后,藏匿于一边的素女再次出现,愁容满面。
洛寒天目光开始冷冽,问道:“死官罪状,可已罗列好?”
素女叹息,拿出一厚摞书籍:“万事俱备!”
然后就是白衣簌簌作响,原地不见洛寒天的踪影。
洛寒天离去时留下一句话:“我会呼一阵东风!”
三日后。
大雨夜。
深宫。
龙袍加身的男子款款低身。
“朕乃九五之尊,今日低头求皇后,原谅朕一次!”
凤袍女子侧身卧榻柔声暗送:“后宫佳丽十一,在陛下眼里还比不上一个宫女吗?”
天子尴尬,脸色微红。
“轻絮,你也知道我那是酒后乱性,况且那宫女还斗胆下了药,朕不是神,朕也是人。”
“朕乃九五之尊,纲常伦理皆在心上,那实在不是朕有心之举啊!”
“看在,朕多年对你真情实意的份上,原谅朕对朕笑一个可好?”
女子叹了口气,她从来没有因此怪罪过他:“我不是怪你临幸了一个女人,只是,你该提醒一下世人小心飞鱼。”
皇帝眉头一皱,恢复帝皇之姿。
“皇后还是怪我临幸了好。”
话罢,转身。
“皇后身体有恙,还是不要再离开皇宫了。从今起,你寸步不离。”
暗处身影跪拜:“是。”
皇帝沐雨,独自回到寝宫,失魂落魄,今夜注定又是孤枕难眠。
他揉了揉脑袋,有些烦闷。
暗处一道身影探出。
“陛下,不如唤个妃子前来侍寝?”
皇帝听罢,一年前的乱性之事还历历在目,心有余悸立即阻止。
“不,免了。”
皇帝想了想又说:
“宣江叔叔!”
梳梳?
还是姝姝?
暗处的老者微微思考,后宫佳丽三千,哪位娘娘的芳名是梳梳?
皇帝扭头,一眼就看懂了老太监的神色,立马脸一黑。
“是江呈书,江叔叔,我大乾朝的锦衣卫指挥使。刘爷爷,我不是个精虫上脑的皇帝!”
皇帝很无奈,真是皇帝不急太监急,每次老人家都总是想着女人的事儿。